“怎么可能——”
冷凝摇头:“他当年骗我那么久,我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他?”
她几乎是下意识反驳白央央的话。
殊不知越是着急反驳,越是证实了白央央的猜想。
她给冷凝倒了一杯茶,目光落在了岑肆身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岑肆才刚刚成年,犹如初生的小白杨一般,挺拔修长。
当时的岑肆年轻,阴鸷,乖张,如今他已然褪去了年少时候的青涩。
更多了几分岁月赋予的成熟韵味,单手抱着七宝,单手操作烧烤,熟练自然。
“凝姐姐,越是喜欢,才越是放不下。”
“岑肆或许做错了事情,但他对你的喜欢,我们都知道,你也知道。”白央央幽幽道:“你放不下他最初接近你的目的,但你真的不再给他机会?”
冷凝垂眸,她没想过再给岑肆机会。
“容我说一句不该说的,当年简随背叛你,你只觉得厌恶,报复一场之后,你很快走了出来,可这一次,你花了三年,却依旧没走出来。”
白央央对于感情方面开窍比较晚,但她开了窍之后,无师自通。
她盯着冷凝:“你没走出来,他也没有,为什么不能再给一次机会?”
岑肆居心叵测,这一点是他做的不对。
但三年的
恋爱,日日夜夜的缠绵,发自内心倾吐的爱意不是假的……更不是虚构的。
冷凝脸色微变:“你这是替他做说客?”
“不是,我只是觉得,就算没有岑肆,你以后也很难再如此真诚热烈的喜欢一个人。”
白央央直言不讳:“凝姐姐,人的感情就好比一捧水,你在岑肆身上投入太多了,你还有多少感情留给其他人?”
“我知道这是你的感情,我不该多说,但我想起你离开帝都之后,岑肆一个月暴瘦了二十多斤,他日夜难寐,翻遍了整个帝都……那段时间,他时时刻刻都带着手机,生怕错过你的一点消息,凝姐姐,我只是想到那段时间的岑肆,我就觉得他很爱你,是真的爱你。”
岑肆当年暴瘦,憔悴,不是装出来的。
冷凝含笑:“那是他的事情,我无法放下。”
“那就别逼自己放下,有些事情,时间过得久一点,或许就过去了。”
白央央觉得自己说的够多了,摩挲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开心。”
冷凝和白央央聊过之后,心绪难平。
她找了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间。
淅淅沥沥的水落下来,她看着掌心中的一捧水,莫名其妙想到了白央央说的话。
掌心里的一捧水,她
全给了岑肆。
现在还有什么?
除了一双湿漉漉的手,拿不出任何多余的情感去喜欢其他人。
这个认知让冷凝心痛万分,那些事情就像是一把刀,刺进了她的心脏,让她动弹不得,一点点消耗了她所有的爱,自尊,乃至最后一丝希望。
午夜梦回,她甚至想,如果当年没发现,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疼。
冷凝从洗手间出来,对上了岑肆关切的目光:“我听嫂子说,你心情不好,没事吧?”
冷凝拿过纸巾擦拭手指,一寸寸,全部擦干。
“岑肆。”
她冷着脸:“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岑肆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随即点头:“当然,我……我是真的爱你。”
冷凝轻笑一声,越过他离开。
岑肆抓住了她的手,目光哀求:“你是不是又想要赶我走?”
一定是这样。
自从事情曝光,他再也没能靠近过她,哪怕是半分。
冷凝对上他的眼眸,隐含几分讥讽:“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只是好奇,为什么他可以一边清醒把她当做替身,一边沉沦于她给的爱。
岑肆松开手,指腹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下意识攥住拳头,试图将她的温度多留片刻。
冷凝将他的小动作收之眼底,眼下闪
过几分嘲讽。
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知道后悔?
她回到院子里,恰好看到白央央靠在躺椅上,一旁的战北骁端着果盘,切成小块的西瓜,他用牙签插好,送到白央央嘴边。
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手里拿着手机,应该是在刷新闻。
战北骁另一只手拿着纸巾,帮她擦嘴,熟练自然。
完全没顾及到周围还有人,甚至他自己都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冷凝眼下闪过几分笑意,他们这群人,只有白央央是最幸福的。
夫妻感情美满,儿女双全,最主要的是,战北骁对她的偏爱,全城皆知。
而她从来没有被坚定选择过。
院子里热闹非凡,白央央吃了半盘西瓜,不肯再吃。
战北骁也不勉强,自顾自的将剩下的西瓜打扫了,将果盘放下。
刚坐定。
管家走进来。
“战爷,太太,外面有客人来了,说是来给战爷庆生的。”
战北骁皱眉:“给我庆祝生日?”
他很少向外界透露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