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蔷手里拿着的杯子落在了餐桌上,茶水飞溅,她却感觉不到疼。
“爸说,他出去散心了?”
“可不是吗,你爸爸这人重感情,心里不舒服,我也不好劝。”
席母没察觉到不对劲,招呼佣人过来擦掉了桌上的茶水,又给宫蔷倒了一杯水。
宫蔷背脊发冷。
怎么可能——
昨晚他明明给席父灌了药,他怎么可能留下字条,说自己要出去散散心?
她有些不安,找了借口上楼。
书房里一片寂静,一切都是之前的模样,昨晚所有的痕迹都被清空了。
她甚至怀疑昨晚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梦。
她咬了咬牙,不甘心地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昨晚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席父不见了,只能说明有人把他带走了,可这背后的人是谁,她也不知道是谁。
宫蔷回房,接到了心腹的电话:“小姐,军方那边松口了,您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和费崇见面。”
“知道了。”
宫蔷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告别席母。
席母嫁到席家之后,养尊处优,几乎没过过为难日子,所以现在还不知道危险降临,还担心女儿没吃饱,给她准备了便当。
宫蔷接过便当,上车之后,将便当放在一旁:“走吧。”
费崇被带到军方总部协助调查,宫蔷花了些心思才能见到他。
费崇没想到她会来,眯了眯眼:“你怎么来了,是看好戏,还是如何?”
“公爵,我来是为了你好,我想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宫蔷含笑道:“今晚就是王爵的葬礼了,我听说战北骁已经选好了王爵继承人,等今晚过后,华城就彻底变天了,难道您甘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费崇不明白:“我记得你和战北骁有合作,你现在又来找我?是何居心?”
“从头到尾,我都是公爵您这边的人,我现在需要一股力量支持我,从而让我和战北骁抗衡,我想您应该不想三十多年的筹谋落空吧?”
宫蔷蛊惑道。
费崇也不傻,“你想利用我手里的东西,给你谋取好处?”
“公爵,我是为了你好,现在我才是隐藏最深的人,只要你和我合作,我们随时都能除掉战北骁。”
费崇眯着眼,好半晌:“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我不要战北骁。”
他凑近了几分:“我要你毁了白央央。”
他现在是逃不了了,军方,民众都不会放过他。
他才不想铲除战北骁,他要毁了战北骁最重要的东西,让他尝尝,费杭当年的痛苦。
时隔三十多年,相似的场景再次上演。
“我要白央央亲自剖开自己的肚子,死无葬身之地!”
就像顾眠那样。
像三十年前那样,孤独地等待死亡降临。
而战北骁,则要尝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的滋味!
宫蔷听到这话,眼下闪过几分暗泽:“好,我答应你。”
离开军方总部,宫蔷联系了费崇最得力的心腹之一,说了自己的计划,随后挂断电话。
她倒想看看,今晚这一出葬礼,到底怎么进行。
父亲前脚刚走。
最爱的女人,孩子也跟着去世。
她单单是想象,就能想到战北骁有多痛苦,那样的画面该有多美!
……
临近中午,大雪停下。
整个华城弥漫着一股悲伤,白央央跟着墨清霜等人前往殡仪馆。
她一身黑裙,长发拢在脑后,因为怀孕,她不能下跪,只能和墨清霜一起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上前悼念。
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给费杭上一炷香都是奢望。
墨清霜握住她的手:“别太难过,你的身体要紧。”
“好,我知道的。”
前来悼念的大都是熟悉的人,还有民众自发组成的悼念队伍,长达几个小时的悼念,白央央站得腰疼。
墨清霜体贴,将她带到了休息室,“等会你在这儿好好休息,等晚点我来接你。”
白央央点头:“好,我知道。”
墨清霜将保镖留在门外,白央央昨晚没睡好,再加上站了几个小时,一双腿肿得厉害。
她找了休息的地方,躺上去,打算好好休息。
门外。
一群黑衣人走了进来,为首的赫然是军部的人。
“你好,公爵夫人在吗,军方想请公爵夫人去一趟总部,有重要发现。”
保镖看到是军部的人,神色微微缓和:“稍等。”
他转身,敲门:“少夫人,军部的人来了,说让您去一趟总部,有重要发现。”
白央央听到这话,艰难起身,打开门。
“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