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央央眼圈湿漉漉的,拉着她的手,细细地摩挲着:“好,等你手术成功,我陪着你复健,等你好了,我给你开巡演,我做你的第一个观众。”
关小小听到巡演两个字,脸色微微有些僵硬,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央央,我不想跳舞了。”
她如实回答。
一旁的江恣听到这话,脸色骤变。
“我醒来之后,问过医生,我能重回芭蕾舞台的可能性很小,我不想跳舞了。”关小小笑得勉强:“等我好了,我想回学校学习,我想重新开始。”
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芭蕾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为了芭蕾,她舍弃了一切,包括江恣。
现在的她,很清楚想要重新回到芭蕾舞台上的可能几乎是不存在的。
她认清了现实,她不能继续跳舞,但她想要帮助更多人跳舞。
白央央眼圈湿润:“好,你想做什么都行,我都支持你。”
两人接近半年没见面,坐在一旁聊得热火朝天,江恣走到温泉里,和战北骁对立而坐。
“怎么,不开心?”
战北骁盯着江恣,他们半年不见,江恣比之前成熟许多。
江恣靠在温泉边缘,“她还是不肯接受我,若不是我说带她来见小嫂子,她压根不会来这里。”
“她现在还是病人,你不能着急。”
战北骁能理解关小小的想法,当年离开的是关小小。
她受伤之后,江恣守着她,她只觉得自己是拖累,她对自己的现状是不满意的。
又怎么舍得拖着江恣下泥潭?
江恣轻笑一声:“道理我都懂,但是战爷,看到自己喜欢的人难受,我怎么会舒服呢?”
第一次修复手术之后,关小小感染了,在重症监护室躺了整整一周才保住了一条命。
他没日没夜地守在监护室门外,恨不得替她受罪。
出来之后,关小小咧开嘴笑他是傻子,笑着笑着,他们抱头痛哭。
这样的场景,半年内发生过无数次。
每一次修复手术,对于他而言,都是一次生不如死的折磨。
每一次手术过后,关小小都要度过漫长的适应期,有随时感染的风险,他不敢掉以轻心。
战北骁知道江恣在想什么,喉结微微滚动:“江恣,再等一等。”
等她真的好起来,等他们站在同一水平线,或许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江恣闭着眼,热气氤氲,让他有些鼻酸。
他也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江家施压,关小小的拒绝,都不能让他退缩。
唯独她做完手术,忍着钻心蚀骨的疼,整
夜整夜睡不着的时候,她哭着求他,放弃治疗好不好的时候,他会后悔,会难受。
他也会经常告诉她,再等等,好不好。
……
关小小绝口不提治疗的事情,和白央央聊的都是在京北、华城发生的事情。
听完这一连串的事情,关小小目瞪口呆:“央央,你太冲动了,你怎么能跟着战爷跳下去,要是出事了,这让我们怎么办?”
白央央挠头,“我当时也没想太多,我就想跟着他一起……”
关小小啧啧出声,调侃道:“看来咱们央央是铁了心的要和战爷在一起,那我要准备贺礼了!”
“你好好做手术,好好休养,等我们结婚,我等着你来给我做伴娘。”白央央话音一转,握住了关小小的手。
关小小顿了顿,好半晌,像是下定了决定:“好。”
一直聊到很晚,四人才离开温泉包厢,到了餐厅。
餐厅主打的是中餐,他们点了自己爱吃的。
关小小现在不能吃油腻辛辣,只能喝汤,汤几乎没有味道,但她早已经习惯了。
江恣也陪着她喝汤,眉眼之间带着淡淡的欢愉。
白央央看到这一幕,眼下闪过几分欣慰。
关小小来了,坚持要和白央央一起睡,战北骁还没来得及反驳,老
婆就被人带走了。
他沉着脸,看向了江恣:“你能不能管管你的人,别总是粘着我老婆!”
江恣有些好笑:“那你管管小嫂子?”
战北骁:“……”
他要是管得住,还用得上江恣说?
江恣笑得狡黠:“不会吧不会吧,战爷居然是妻管严,管不住小嫂子?”
战北骁呵呵一笑,“那也比你好,连妻管严都不是。”
“哦,我忘了,人家压根没接受你!”
江恣:……
扎心了!
战北骁被迫独守空房,回到房间,洗漱完出来,看到江恣坐在客厅里。
“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应该在自己的房间?
江恣呵呵一笑:“战爷,你是不是忘了,你们只订了一间套房,我也是,现在会所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只能我们一起将就了。”
战北骁:……
可以不将就吗?
“你什么眼神?战爷,你别以为我很想占便宜,我也很无奈的。”江恣拿着被褥,窝在沙发上:“我睡沙发。”
战北骁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