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厉离开公寓,乘坐电梯下楼。
“公爵,您怎么下来了?”助理有些诧异,看到费厉,连忙上前。
“快,送我去医院,母亲出事了。”
助理闻言,立刻打开车门,费厉上车之后,助理上车发动车子。
费厉坐在后座,脸色极为难看。
父亲说,母亲在家晕倒了,现在还在抢救室内。
难道是因为今天的事情?
费厉想到母亲病弱的身体,再想到自己说过的话,有些后悔。
有些话,不该说出来的。
黑车一路疾驰,抵达医院,费厉下车,顾不得遮掩,直奔抢救室。
时至深夜,医院的长廊上却站了不少人。
费崇站在最显眼的位置,面色阴沉,看不清喜怒。
“父亲,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晕倒?”费厉靠近,看向了费崇。
费崇冷着脸,“还不是你,你和你母亲说了些什么,她晚上居然和我说,想要让我成全你们,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几年,你远离京北,不肯回华城,我也顺了你的心意,你现在要为了一个女人,违抗我的话,甚至煽动你母亲让她求情?”
费厉没想到费夫人会这样,她下午一直不曾松口。
晚上却和父亲说了这些话?
他想到下午的事情,有些后悔,薄唇紧抿:“是我不好。”
“你母亲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给我等着!”
费崇白着脸,几十年夫妻,感情不是没有。
他在外面玩得风生水起,也没想过苛待费夫人,更没想过扶正外面的人。
现在费夫人躺在抢救室内,他也是真担心。
费夫人的情况不甚乐观,一直到了凌晨三点,手术结束。
主刀医生是费崇的老朋友,叹了一口气:“夫人身体亏损严重,这次气急攻心,引发了严重的后遗症,手术还算顺利,但是……”
他顿了顿,像是犹豫不决。
“你直说。”费崇感觉到不妙。
“我们刚才给夫人做了检查,发现肺部有一片阴影,按照目前的推测,有可能是肿瘤。”
“良性还是恶性?”费厉嗓子都哑了。
医生和费夫人也是多年老朋友了,说到这儿,有些担忧:“我已经去了切片,还在化验。”
“按照我的经验,恶性可能性更大。”
费崇身体一颤,良久:“化验的事情交给你了。”
“老费,你也别太担心,结果还没出来,咱们都要朝着最好的结果想,不能太悲观。”
医生宽慰一番,这才离开。
费厉很少看到费崇这么狼狈,他自小都是在母亲的关怀下长大的。
费崇作为父亲,其实很失败。
他公务繁忙,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的妻子儿子几乎是顾不上的。
回家也都是公事公办,吃晚饭,睡一晚,离开,再次回来,是下个月。
他没想到,母亲生病了,父亲看起来会这么难受。
费崇让所有人退下:“你母亲这次病情凶险,你别再胡闹了,听话,离婚,张家那边我会出面,千凝能力出众,长相极好,配得上你。”
费厉蹙眉,到了现在,他还想靠着联姻拉拢张家?
“父亲,我不想离婚。”
费厉反驳:“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能做。”
费崇脸色青白交加,眯了眯眸子,看来他小看薄清了。
费厉不想再谈这件事,坐在一旁,等着费夫人出来。
费崇心下闪过几分杀意,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
薄清睡到半夜,听到楼下有交谈声。
人应该很多,声音很大,吵醒了她。
薄清从床上起来,拿过睡衣穿上,下楼。
“少夫人,您醒了?”保姆看向了薄清,眼下有些心虚。
“这些人,是谁?”
客厅里,除了日常照顾的保姆之外,还有几个黑衣保镖,为首的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一身戾气,哪怕尽可能地压制,依旧无法掩盖。
“少夫人,这是费崇公爵身边的人。”
中年男人看向了薄清,不苟言笑:“薄小姐,我是费中卫,我今天来,是想和薄小姐谈谈。”
费崇身边的人。
薄清点头,拢了拢睡袍:“请坐。”
费中卫没坐下,站得笔直,身后的保镖拿过一沓文件:“这是离婚协议书,薄小姐可以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现在签字。”
薄清知道他们来的目的,垂下眼睑:“费厉呢?”
“少爷知道这件事委屈了薄小姐,委托我出面,协议书中的赔偿,您可以过目,如果不满意,可以随时修改。”
费中卫看着薄清,眼里没什么温度。
在他看来,薄清不肯离婚,只是因为钱不到位。
薄清翻开离婚协议书,简单扫了一遍,不得不说,条件很丰厚。
费家给了她一大笔钱,婚内所有财产全部属于她。
甚至费家还给了一些不动产,算是补偿。
协议里写得清清楚楚,薄清这辈子都不能再踏入华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