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所有人都害怕战北骁会出事,比所有人都害怕,他会离开。
战北骁倏然睁开眼,漆黑的眼眸熠熠生辉。
他低下头,扣住她的脖子,亲了过去,白央央没想到他会醒来,下意识往那边凑。
她很快被亲得心猿意马,奈何战北骁现在腰伤严重,压根动不了。
白央央红着脸:“别亲了。”
再亲下去,迟早出事儿。
男人扣住她的手腕,细细地摩挲着:“我掉下去的时候,想到三年前,你出车祸的时候。”
“那时候我后悔,没能护住你,让你受伤,还要忍痛把我送走。”
他哑着嗓子,眼底闪过水光:“这一次,我护住你了。”
他不觉得疼。
反而打心里觉得安慰。
白央央鼻腔酸涩难忍,抱住他的脖子,贴了过去:“以后,不能这样,我不想你出事。”
战北骁摸了摸她的头,面色如常:“好,听你的。”
“时间不早了,乖乖睡觉。”
白央央捏着他的手,闭着眼,像是担心他会离开,就连在睡梦中,都不舍得松开。
……
京北。
最奢华的酒店。
总统套房内。
“王爵,您放心,我会尽快带着他回华城。”
说话的男人一席黑白制服,两鬓斑白,不怒自威。
此人正是王爵身边的亲信——费管家。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费管家神色微微凝重:“您放心,我一定办好这件事,您好好保重身体。”
挂了电话,费管家这才看向了坐在套房里的费厉。
“公爵,王爵已经下了命令,这次您也要跟着一起回到华城,您在京北做的事情,皇室已经全部知悉,还请做好心理准备。”
费厉白着脸,他做梦都没想到,战津南在临死之前还要搞这么一出。
白白浪费了他这么久的筹谋。
“费管家,这次是我错了,还请您帮我和王爵多多美言。”
费厉说着,还想讨好费管家。
谁知道费管家压根不吃这套:“公爵,这件事王爵已经插手,我不过是替王爵办事,这些事情,我没有发言权。”
费厉脸色骤变。
费管家跟了王爵数十年,在王爵面前有不小的发言权。
但这次,费管家是铁了心地不想插手这件事。
“那好,我先走了。”
费厉离开酒店,阴沉着脸,回到薄家。
薄清坐在书桌前,神色难堪,面前摆着一份文件。
“清清。”
费厉压下了不悦,故作轻松地走了过去。
薄清抬眼,神色冷淡:“费黎公爵,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居然不知道你
是华城皇室的人。”
薄清遇到费厉的时候,他只是一个落魄的画家。
她主动追求,没少费心思,好不容易结婚了,但夫妻感情并不算和谐。
她能感受得到,费厉有很多事情瞒着她。
她从不过问,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今这桩桩件件叠加在一起,让薄清清楚地意识到,眼前的男人不是她一开始喜欢的落魄画家,而是一个善于玩弄权术,心思深沉的公爵!
这样的男人,她留不住。
费厉看她知道了一切,笑意顿收,目光幽幽:“清清,隐瞒你是我的不对,但你从来都没问过我的身世,是你以为我是落魄画家的。”
薄清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双目赤红:“费厉,你说这话要脸吗?我们从认识开始,你嘴里可曾有过一句真话?”
他们结婚的时候,费厉那边没有任何人前来参加婚礼。
费厉说他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和亲戚们没有来往。
薄清信了。
但是事实上,费厉的父母活得好好的,甚至还在忌惮王爵的位置。
费厉说他喜欢画画,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拉赞助,投资,帮他举办画展,将他一手碰到如今炙手可热的地步。
但事实上,费厉压根不需要她的帮忙。
他是
高高在上的公爵,他想要什么不过是洒洒水的事情。
她忙于公事,还要费尽心思对费厉好。
他没有任何回馈。
结婚三年。
他年年都没有记住结婚纪念日,她的生日,更别提那些节日。
薄清不是小女生,并不要求仪式感。
这三年,她都忍了。
只要费厉想要,她什么都能给。
可偏偏这人收下了她给的所有东西,还要倒打一耙,说是她自作多情!
她的眼神极其复杂,充斥着不耐,厌恶,后悔,以及失望。
费厉薄唇翕动,心脏好像被一双手扣住了,他上前,试图握住薄清的手:“我是骗了你,但我没有想过伤害你——”
“那你就可以算计我,甚至利用我?”
薄清想起前段时间,和战家签署合作的那场闹剧:“签约仪式的事情,也有你一份,是吗?”
“你早就知道战北骁的真实身份,你暗中策划,想要毁了这次合作,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