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北听到这话,背脊生凉。
自从战北骁恢复之后,性情骤变,喜怒无常,就连跟在身边最久的戚北都不敢轻易招惹。
他咽了咽口水,听到自己涩然的声音落下:“战爷,对不起。”
男人的手落在了座椅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沉闷的声音犹如一记记重锤,敲击着戚北的心脏。
戚北脸色灰白,知道自己多言了。
就在他以为会被惩罚的时候,男人的声音落了下来:“今晚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是。”
戚北宛若劫后重生一般吐出一口浊气,衬衣被冷汗浸润。
拍卖会结束之后,还有一场晚宴,白央央原本是不打算出席晚宴的,但是看到战北骁之后,改主意了。
她知道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她依旧想找机会接近她。
墨言知道她的心思,带着她走到了宴会厅,给她端了一杯香槟:“我查过了,他半个月前回到帝都,这是第一次公开亮相。”
“半个月前?”
白央央愣了一下,半个月前,她忙着挑选合适的剧本,还要给秦西新专辑作词作曲,忙得脚不沾地,压根没得到任何消息。
“听说他在国外创业,这两年混得风生水起,战家这边也不敢造次,回来之后
便接手了战家。”
白央央舔了舔唇瓣,嗓子发干:“我之前都不知道,也没接到消息。”
“他是秘密回国,在今晚之前,谁都不知道他回国了。”
墨言看到白央央垂着眉眼,叹了一声。
这三年,他是亲眼看到白央央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从最开始不被看好,直到如今,一跃成为了整个圈子里的翘楚。
他不得不承认,他小看了白央央。
以前他把她当做妹妹,小心保护,生怕她受伤受委屈。
后来年岁长了,保护变成了爱意,也舍不得让她受委屈。
直到现在,他深刻地意识到,她远远比他想象中优秀千百倍。
可这么优秀的人,在战北骁面前,始终是小心翼翼的,甚至连打听他的消息都是畏畏缩缩的。
墨言心下有些心疼,又觉得宽慰。
他伸手,摸了摸白央央的头:“我打听过了,他这三年除了接受治疗,就是忙于公事,目前应该是没有感情生活。”
“大哥,你——”
白央央没想到墨言连这个都查了,眼下闪过几分诧异。
墨言收回手,笑容温和谦逊,创业之后,墨言褪下了之前的冷傲,更多了几分温和。
他身边有不少人,但他几乎没和异性有过交集。
卫家明里暗里试
探过白央央的想法,她都没吭声,时间长了,卫家也不再提这些。
墨言这三年时常出现在白央央身边,但从没提过那些事情,若非当时在医院她听得真真切切,她甚至怀疑墨言压根就不喜欢她。
墨言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沉声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把握机会。”
白央央张了张嘴,想说话。
……
拍卖会结束,战北骁和戚北离开,刚走进宴会厅。
战北骁端过一杯红酒,轻轻的抿了一口,目光落在了一侧。
男人英俊挺拔,笑容温和,彬彬有礼。
站在他身边的女人笑意盈盈,眉目弯弯,锁骨如刀,脖子上的项链尤为惹眼。
款式简单的戒指缀在金色链条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战北骁莫名有些口干,又喝了一口酒。
“战爷,您胃不好,少喝点。”
戚北小心提醒。
出国之后,战北骁配合治疗,吃了不少药,胃部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战北骁敛眉,有些不悦。
“战爷,欢迎回来,这是小女常青……”此时,一位老朋友带着女儿走了过来,笑容里透着几分讨好。
常青面容羞涩,拨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笑意盈盈。
“战爷。”
她放软了声音,呢
喃一声。
战北骁瞥了常青一眼,面色沉寂,没有丝毫波动。
常父不甘心。
帝都谁不想和战北骁攀上亲事?
以前白央央和战北骁订婚,却没想到变故陡生,这次两人见面,连话都没说几句。
不少人都在猜测两人应该是闹崩了。
常父这才动起了心思,打算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战北骁。
在场的宾客看到这一幕,不少人都恨得牙痒痒,早知道战北骁会出现在这一场晚宴上,他们早该把自己的女儿带来!
常青没想到战北骁这么难接近,短暂的失落之后,勾起了笑容。
“战爷,我很喜欢艾伯特大师,您刚才拍下了他亲手制作的钢琴,我能有机会演奏一首吗?”
常青忽然想起传闻,战北骁的母亲弹得一手好钢琴。
与其曲意奉承,倒不如另辟蹊径,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战北骁蹙眉,毫不犹豫地拒绝:“抱歉,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