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犯错无数却安然无恙,有些人错一次便再也没有回头路,命运的不公就在于此,人哪,终究要三思而行。
宁龙,曾经的天之骄子,京城璀璨的明珠,国家栋梁之才,原本前途无量,只因一时糊涂铸下大错,以致悔恨交加,以命赎罪。
他倒于血泊之中,面对人迹罕见的人类禁区,只怕不消片刻便会被野狼啃食殆尽,但偏偏一个身背竹篓的老者悠悠走来,面对大雾弥漫崎岖不平的山路他如履平地,四周豺狼虎豹如临大敌般远远躲开,也真是见了鬼了。
老者望着血泊中的宁龙叹口气,喃喃自语道:“小伙子,咱俩真是缘分不浅啊,上次在瀑布边就看你寻死觅活,这次更绝,直接来个身死道消,活着有这么难吗?你瞅瞅,这荒郊野外的咋整?总不能眼睁睁看你被野狼果腹吧?唉!我这个糟老头子采个药还得给人收尸,难呦。”
边说着,他将滚落在地的眼珠捡起,扛起宁龙悠哉悠哉而去,身后竹篓挂着一把刀随他身形摆动,像是砍柴用的,如果阿呆在此必会认出,那是他曾经的武器:止戈。
当年,他随瀑布一跃而下,不忍老将军赠送的利器石沉大海,便将其插入悬崖峭壁之间,没想到被这个采药老人捡到,这老头老胳膊老腿还挺能爬~
……
裴家大门口,虎子看着密密麻麻昏厥的人群,冷笑一声,道:“都是贱骨头,这么一会就受不了了, 真对得起自己那一身肮脏的光环!”
都他妈跪了七天了,眼见你们凯旋而归,我们还不能装装可怜?不少人怒起心头,缓慢爬起身道:“你说的好听,你七天七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试试?”
试你妈个逼,你们磕到鸡骨头还在地上呢,装什么大尾巴狼?虎子连话都懒得说,抬腿向裴家走去。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好歹也算有身份的长辈,你过分了吧?”有人眼见虎子不屑,要煽风点火。
“就你们也配说几天不吃不喝?你们以为膝下跪的是尊严,我告诉你们那是荣耀!山河破碎时你们在哪?裴家战至一兵一卒时你们在哪?裴家女人生的孩子一个又一个被送进战场时你们在哪?裴家寡妇望眼欲穿等的人再也回不来时你们在哪?裴家寡妇披麻戴孝上战场时你们又在哪?国家打下来了,你们高枕无忧了,就要对英雄儿女的家族赶尽杀绝,你们、配吗?”
裴家大门口,阿呆怒目而视,他字字珠玑!这一刻,心中的怨气破闸而出,裴家人有风骨,不屑于计较,但他就要睚眦必报!我看过人间沧桑,我看过世态炎凉,我曾心灰意冷骨肉断肠,但我不容许有人轻视我所崇拜的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忠魂!
他冷望一地人群,斩钉截铁道:“你们以为跪两下就没事了?今日我替裴家讨公道,别以为你们是什么豪门之主、商会会长,狗屁的身份,债一分不少的还,不然老子让他天翻地覆血流成河,不信你们来试!”
裴家大门口,一个保安对一群光鲜人士怒喝,这有些滑稽,但没人质疑他的言语,只因这个保安说的每句话都斩钉截铁,让人不敢忤逆半分。
但不久有人缓过神,自己一群有头有脸的上层人居然被一个保安唬住,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死,他张嘴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又能代表谁?”
是啊,你个破保安吆五喝六的乱蹦跶个啥,这有你说话的份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要知道放在平日老子都懒得搭理你,踩死你都嫌鞋脏。人群中议论纷纷,瞅阿呆的眼神满是轻蔑。
“他代表我裴家,每个字每一句话如老太爷亲言。”裴家大门口,裴家大媳缓步而出,帷帽下的言语铿锵有力!
什么?这个保安能代表裴家老太爷,我没听错吧?他到底是谁?人们再望向阿呆的眼神惊疑不定。
就在大家疑神疑鬼之际,便见裴家大媳走近阿呆道:“小友,我公公请你进去喝茶。”
什么?裴老太爷请一个保安喝茶?而且是裴家大媳屈尊降贵来请,这时代潮流发展的这么快了吗?现在当保安已经吃香到如此地步了吗?
跪客们从疑神疑鬼变的震惊不已,这事不怪大家惊讶,要是一般儿媳也就算了,关键裴家大媳不一般,家族顶梁柱、三虎的长辈、战乱时代老太君的急先锋,统领一支娘子军所向披靡的人物!
人家滚过血水入过朝堂,有身份有风度,老国主亲赐当代先生,那是很多人仰望却请不动的女中豪杰,别管你是豪门贵族还是天之骄子,能入人家法眼那绝对是祖坟冒青烟了。
可更让人傻眼的是这个傻保安居然没感恩戴德往裴家大院跑,反而笑眯眯道:“大姨,不急,我先跟这群兔崽子算算账。”
你个蹬鼻子上脸的货,谁是你大姨?攀亲戚攀的挺直溜啊,众人瞅他眼神不善,但怪异的是裴家大媳居然没反对,她静立于场中不言不语,帷帽遮挡下谁也不知道她在想啥。
阿呆则走入人群东瞅瞅西看看,挑肥拣瘦般一脸嫌弃,“就你这个老头长的跟冬瓜似的也配跪在这,早晚让人洗吧洗吧熬成冬瓜汤。”
冬瓜男便是之前煽风点火之人,此时一脸愤恨瞪他,你个小兔崽子,借助裴家狐假虎威,老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