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洄?”这是梁宿的第一反应。
“你梦里那个人?”
“嗯。”
梁语疑惑:“她本体是鸟吗?”
梁宿被问得一愣。
然后仔细想了想,陆如洄虽然整个人都裹在和这片羽毛一样的正红色里,但她好歹是个人……
呃。
至少是个人形吧。
总之她肯定是不像鸟的。
既然是这样,自己把她和鸟联系在一起好像是有些不好……
“咳咳,”梁宿干咳两声,“总之就是 ,我感觉这根羽毛和她的气质还挺搭的。”
“什么气质?”
“鸟人。”
“……”
梁语虽然有梁宿说不出什么好话的预感,但真的听到了还是目露不赞同。
梁宿耸肩。
她完全不打算收敛。
况且话这种东西说了就是说了。
她可没有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的兴趣,况且覆水难收,话也一样,既然难收那便不收好了,何必拘泥于此呢?
.
——除非陆如洄现在跳出来指着她鼻子骂,然后给她胖揍一顿。
.
刚这么想着,那羽毛自己飘了起来。
.
梁宿:?
梁宿:不是吧?没这么倒霉吧?
.
可惜。
事与愿违。
有的人就是这么倒霉。
那红色羽毛飘起来后如无形之水一般扭曲变形,漩涡一样汇聚于一点又向外炸开。
陆如洄就那么水灵灵地拿着梦浮屠本体,拉着梁雨出来了。
——字面意思的水灵灵。
那衣服头发湿的,一眼看过去要么是掉水里了,要么是被牛舔了。
梁雨一副要死的样子。
而且没穿衣服。
陆如洄满脸嫌弃地看看自己湿哒哒的衣服,颇为心疼地拧了一把还在滴水的头发。
下一瞬衣服头发全干。
确认头发光泽不受影响后才把头发往后甩:“我好像听见有人说我是鸟人……”
她眯了眯眼睛。
但最终是什么都没发现。
光溜溜的梁雨打了个喷嚏。
“要让我逮到,我非得给她个脑瓜崩不可……”陆如洄还在碎碎念,但指尖弹出了一小团白光。
梁宿额头一阵幻痛。
即便对方应该和梁雨一样,只是记忆的投影。
这种感觉不怎么样。
梁宿决定把注意力放到在一边又是打喷嚏又是疯狂咳嗽、吐水的梁雨身上。
山洞的温度已经上去了。
那团白光靠过去绕了一圈,梁雨头发和身上的水迅速蒸发。
“行了,别咳了。”
听上去很没人性。
实际上根本不是人。
一看她正在整理变成翅膀的手臂上的羽毛,梁语默默看向了梁宿。
梁宿用口型说——
鸟人。
还在这次陆如洄毫无感觉,她还在专心梳理羽毛,顺便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说真的,你现在就是截藕,被水呛成这样像话吗?”
她是真情实感地感到疑惑,也是真情实感地选择了吐槽。
而且她也实打实不觉得哪里不对。
——反正有她分出来的一小团灵力在,梁雨不可能继续失温,她平时又不怎么在乎衣着,所以陆如洄压根儿没考虑找件衣服给梁雨。
而梁雨,她没有否认她关于藕的说法,也暂时没有闲心管衣服的问题。
她只是按着胸口闭目养神。
好半天她才缓过来,哑着嗓子开口:“这真的可行吗?”
“自然是可行的。”
梁雨踉踉跄跄站起来。
活动过手脚后算是接受了陆如洄的说法,也接受了现实:“用莲藕做身体……没想到我还有做哪吒的一天……”
她的语气说不好是兴奋还是其它什么。
“哪吒?”
“哪吒三太子。”
陆如洄听完莫名进入了沉默着沉思的状态。
这反应看得梁宿、梁语也很沉默,感觉她会说出一些很耸人听闻的话。
然而她的发言出人意料得正常:“剔骨还父,削肉还母那位?”
“你居然知道?”
“虽然这个世界的神确实死绝了,但我活得够久,”陆如洄瞟了眼手里的梦浮屠,“一开始没想起来只是因为我的记性已经不大好了。”
梁雨有些意外。
但这样一来她倒是理解了陆如洄的想法:“所以你才想找梦浮屠吗?”
对方笑了笑。
不知道从哪儿抽出几片莲花花瓣往她身上丢,洁白如玉的花瓣化作衣裙。
梁雨怔在原地。
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看向陆如洄。
陆如洄反应平淡,只说了句:“以藕为身,以花为衣。”
梁雨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而陆如洄本就不觉得自己做了件什么大事,所以研究梦浮屠本体,没再看她也没再说话。
良久。
山洞外传来雷电的闷响。
除此之外还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