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观众能感知到那种异常的、异样的感觉,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联想到梁宿讲过的那个恐怖故事——
《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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膜破了。
膜那边的东西选中猎物,带走猎物。
“猎物”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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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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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可惜。
观众什么都没感觉到。
一切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连续剧。
人。
物。
一切都停在九个人消失的那一刻。
可偏偏时间还在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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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依旧用电视剧打比方,那就是画面卡在了某一帧,但进度条还在后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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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叶:……
杨八叶:……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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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俩除外。
他们还可以动。
在他们的视角里,空气莫名波动扭曲,他们什么都没看清其余那九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更糟糕的是其他人像被人时停了一样。
这场面……
他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两人面面相觑。
正纠结着要不要去周围看看,确认一下是全世界都被时停了,还是周围所有地方都被时停了。
眼前的空气又扭曲了好几下。
正前方出现一个头戴纶巾,手持拂尘,像道士又像诸葛亮的布衣男人。
右手边走出一个老道。
左手边走出一个和尚。
头顶跃下一个红衣红发的女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姑娘。
杨九叶、杨八叶定睛一看,同时颤抖出声——
“眠眠……?!”
周汝眠眨眨眼。
那意思好像是:八叶哥哥、九叶姐姐想我了吗?
他们还想说话。
准确的说,他们有很多问题想问。
但他们忽然发不出声音,身体不由自主动起来,明明恢复和周遭众人处于同一时刻的样子。
“阿弥陀佛。”老和尚说。
“他们牵扯过深。”老道说。
“他们需要需要保护。”布衣男人说。
“前辈。”三人同时拱手。
红衣女人一言不发走到他们中间,抬手在二人额间打下一个印记。
一股暖流自上而下在全身扩散。
其源头……
是一片羽毛。
火一样炽热的羽毛。
那热烈的颜色让人完全无法分出注意力在别处。
眼前这些奇怪的人、刚才发生的那些奇怪的事,像冰块一样一点点融化,最后回归一片空白。
唯一残存的记忆只有红发女人留下的两个字——
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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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归于平静。
一切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连续剧。
人。
物。
一切都停在九个人消失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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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杨九叶和杨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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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膜”的另一边,世界的真实在众人面前展露无遗。
不算破败的医院。
灰暗的墙壁。
冷白的灯光。
以及……
身上的病号服。
程昱抽动鼻翼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厉寒鸣,又看了眼有些慌乱的程宇星。
他下意识握紧自己手里的东西。
——他怕自己叫出来。
厉寒鸣瞪了他一眼:“我手要断了。”
程昱立马松手。
程宇星看向这几个人里看上去最靠谱的厉寒鸣:“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厉寒鸣思考了几秒:“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之前有种感觉,或者说预感……
我形容不出来。
但就是有种危机感。
我只说这么安静是因为我提前就感知到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有点颠三倒四。
但程宇星和程昱听明白了。
他们也知道现在不能内讧。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几秒,厉寒鸣带头在病房转来转去,试图找点线索。
其余两个人也开始学着厉寒鸣的样子找线索。
结果呢,找是找到了,但很可惜,找出那些东西都用雪国文字写的,这几个人里又恰好没人看得懂。
他们的脸色都很差。
要说有什么好消息……
那大概是他们身上带着枪——在雪国靶场使用的枪。
“咚咚。”
敲门声响起。
厉寒鸣反应最快,直接把枪全部塞到床下。
几乎是在他停下的同时,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金发碧眼但上了年纪有些发胖的女护士或者医生。她一手拿文件夹一手拿笔,扫视房间一圈。
应该是在查房。
一般来说只需要清点人数就好。
——毕竟他们都没有在输液,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房间也没有什么医疗仪器。
换而言之,这房间没什么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