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化妆师、服装师就赶到了病房。
“哥哥,我又不是去舞会,为什么要装扮得这么隆重?”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你长得太乖,需要衣服陪衬。”
护士替我取下额头的纱布,破皮的地方已经结痂。
化妆师将我的长发挽起成髻,用装饰的黑色小礼帽夹上,小礼帽的黑色精致蕾丝正好盖在了我的结痂处,绝妙至极。
眼尾上挑,红唇冷艳,镜中人貌美惊人却难以靠近。
我换上了一件无袖纪梵希小黑裙,戴上黑色半袖手套,搭配硕大珍珠项链以及小巧的珍珠耳坠,很是复古奢华。
踩上黑色羊皮小高跟,我袅袅婷婷地走到聂缄遥的床前。
聂缄遥正低头专注地看着商务Ipad,听见声响,便抬起头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还是皱眉道:“披上外套,内场太冷。”
“知道了。那——我走了哦。”
“过来。低头。”
我听话地俯身低下头,以为他还有什么重要交代。
“啵——”他在我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早点回来。”
“知道了。”
九点,牧医生他们匆匆地赶到医院。
“嘶——阿里里,你这是,嗯,有点气场。”
我没有理会沈琮芝的调侃,径直向电梯走去。
从医院到拍卖场,有些路程,高峰期还有些堵车。
我神神在在地闭目在车上休息。
“璃璃,资料都看完了吗?”牧医生坐在我身边,关切开口。
“嗯。”
“其实你只要坐着就好,有人会替你举牌。”
“这是我的任务,你也要做好自己的职责。”
“明天,你要霸道而强势。你的命令不容置喙!”我的脑海时时浮现聂缄遥的耳旁风。
昨天晚上,我有些紧张地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聂缄遥紧紧地搂住我:“再乱动就做了你!睡觉!”
“你这个病秧子!”
“我有药,要试试吗?”
见我很是紧张,他轻拍我的后背:“我愿意放你走,但是这些天你也要乖乖听话,好好学习。不然回温城,不要说是我徒弟,太丢人。”
我慢慢睡着了,但是脑海始终浮现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一会儿是冰冷海域边的厮杀,一会儿是黑暗楼宇中的摸索,睡得很不踏实。
但始终有一只手轻柔地抚摸我,哄我睡觉。
宾利车走走停停,开了足足有40分钟。
我脱下原本在病房穿上的外套,扔在车里,挽上铂金包,准备下车。
阿东替我开门。
我迈出纤细的小腿,镇定从容地现身。
除了牧医生、沈琮芝和林墨宙三人,还有本次商业计划的几位高管跟着我。
“哥哥,如果有问题,我就找牧医生吗?”
“这个项目他接触不多,你叫徐正亭坐你旁边,他是项目总监。”
“可是计划书上邬才成是项目总经理啊!我越过他,直接找他的下属,会不会不太好?”
“邬才成有经验和资质,但他年纪大了,做事思前想后,还会仗着阅历指手画脚,严重妨碍你,我就让他在公司等候指示。徐正亭年轻有冲劲,他在你身边,你会更有信心。”
“徐总监,等下你坐我身边,辛苦你了。”
“好的,太太。”
“牧教授,等下你也坐我身边,我做的不周的地方要麻烦你多留心。”
牧医生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回应:“好的,太太。”
我们乘坐的电梯缓缓向上。
“叮——”7楼到了。
电梯口附近有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士正在抽烟,听见声响,回转过头来。
是君庭韫、景懿麟和几位我之前未曾见过的人,看他们的举动,似乎并非是下属。
君庭韫主动向我打招呼:“苏小姐,阿遥呢?”
这是明知聂缄遥病倒了,故意询问吗?我心内诽腹。
“这个项目我负责,他在公司等我的好消息。”
“我还以为你是参加俪群会,走错地方了。”君庭韫笑了笑。
我微微笑了笑,扫了另外几人一眼,不再多言,径直进入会场。
空调打得很低,我一进去就感受到了呼呼的冷气。
座位是按照公司分布,前方两排是参加竞拍的人员的座位,只零星坐了几家公司,后面都是各公司陪同的人员,几乎都坐满了。
看来,很多公司是坐在后面商量计划。
沈琮芝和林墨宙带着其他人在后面的位置依次坐下了。
我则和牧医生、徐正亭径直走到了最前排,那里有聂氏恒遥地产铭牌,它的左边是NET-A-PORTER,就是ALex的公司。
ALex还没有到。
此刻,我的脑海浮现出一句话:重要角色往往最后登场。
我又转念一想,他不会真的为了我,不和聂缄遥争夺这块地皮了吧?
怎么会呢?我们那日都争吵得头破血流了,还有情义可言吗?
他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可不是什么情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