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二爷就候在大殿之外,听到皇帝宣召,低头入内,跪地高呼万岁。
皇帝沉声吩咐:“到朕近前来。”
“罪臣不敢。”
皇帝知道他的心思:“你若是真的知道凤女在哪,朕可以赦免你无罪,而且官复原职。”
良二爷顿时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招认:“回皇上,这凤女不是别人,正是罪臣的侄女良姜,鹤雅郡主。”
皇帝眸子骤紧:“你说什么?”
“良姜的母亲乃是凤族人,而她就是百年一遇的凤女之身。”
皇帝的眸色顿时一厉:“你听谁说的?”
“罪臣的母亲,几年前凤族的人曾经找上国公府,与罪臣大嫂说话的时候,我母亲无意间听到的。”
皇帝微勾起唇角:“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你们早就知道,却一直在瞒着朕?”
良二爷一愣:“罪臣也是刚刚才知道,先前并不知情。”
“哼,你是见性命不保,所以才不得不说出这个秘密,用来换你的性命吧?”
皇帝的声音极沉,带着无形的威压。
良二爷大惊失色:“不是,真的不是,是罪臣的母亲刚告诉罪臣知道的。”
“啪”的一声,龙案上的奏折被皇帝直接砸在良二爷的头上。
他一言不发地紧盯着良二爷,怒火在胸腔里燃烧。
良姜竟然会是凤女!
自己刚给她与顾溪知赐婚!
得凤女者掌天下!
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岂能言而无信,收回圣命?
而且,最为棘手的是,现在良姜与顾溪知都在渭西。
他们如此仓促离京,前往玉华山,自己最初并未起疑,如今看来,其中必有蹊跷!
假如,李道长寻到龙脉,顾溪知再从中作梗,会不会威胁到自己的江山?
假如,自己能早些时日得到这个消息,一切就都不一样。
他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气急败坏地挤出几个字:“拖下去,砍了!”
命令一下,大理寺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一怔。
良二爷更是呆若木鸡,片刻反应过来,大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罪臣真的事先并不知情。罪臣对皇上您忠心耿耿啊。”
皇帝冷笑,接着又下了第二道命令:“良府老夫人教子无方,知情不报,收回诰命,连同妻女,一并送去皇庵,负责清扫庵门。”
大理寺卿也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给良二爷求情,只求自己不受牵连,汗如雨下。
当今皇帝喜怒无常,狠厉残暴,臣子生死不过就是他的喜恶。
不断哀告的良二爷被侍卫捂住嘴拖下去。
皇帝冲着大理寺卿下令:“你亲自去一趟国公府宣旨,将良夫人速速宣召进宫。”
大理寺卿这才如释重负,立即逃一般退出大殿。
国公府。
噩耗临门。
良文氏悔不当初。
没想到自己自作聪明的结果,竟然是弄巧成拙,将二房推到了更不堪的境地。
皇庵那是什么地方?里面大多是宫里的主子,一家人去了皇庵,说白了,就是个供人差事的奴婢,而且一辈子都没有翻身之地。
立即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二房一片哀嚎。
良夫人也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
自己千方百计,仍旧还是没能隐瞒住这个秘密。
唯一庆幸的就是,良姜与顾溪知已经不在上京,抵达玉华山。
她被直接带去皇宫,跪在皇帝面前。
皇帝不疾不徐道:“你应当已经知道,朕宣召你进宫所为何事了。”
良夫人点头。
“良姜真是凤族凤女?”
“是。”良夫人老老实实地道。
林公公捧上笔墨,将一副地图铺展在她的面前。
皇帝用指尖拧了拧眉心:“将凤族与龙脉所在,在地图上标记出来,朕恕你无罪。”
良夫人提笔:“我虽然是凤族人不假,但我自幼便上了玉华山学艺,后来因为执意要嫁给我丈夫,与我族人从此断了关系与往来。
我只记得龙脉大概方位,至于我的族人是否还隐居在这深山之中,我也不太清楚。”
皇帝睁开眸子:“那你让良姜与顾溪知奔赴渭西,有什么目的?”
“这难道不是皇上您的意思吗?臣妇答应,也不过是爱女心切,想让她远离是非,保全性命罢了。”
“她对于她自己的身世并不知情?”
“她若是知道,肯定是不会离开,留下妇人一人的。”
“那顾溪知呢,他宁肯舍弃渭西,也要求娶良姜,分明是早就有所预谋吧?”
良夫人再次摇头:“龙脉是假的,关于凤族的传说也都是假的,子虚乌有,没有什么好谋划的。”
“你说是假的?”皇帝挑眉:“那什么是真的?”
“凤族不过是在战乱之中,避世而居的流民罢了,所谓的龙脉,也不过只是山水外像,不会因为谁葬于此地而改变天下大势。
所谓的得凤女者掌天下更是无稽之谈,这本来就是凤族的仇家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