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浮白与怀远侯对视一眼:“那魔尊与良夫人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你们可知道,魔尊这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怀远侯第一个反应过来:“莫非是玉华山武圣人?”
顾溪知点头:“这魔尊身负血海深仇,为了报仇这才上了玉华山,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
武圣人见他天赋异禀,出于爱才之心,将他收在门下,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这魔尊玉华山学艺短短五六年,便突飞猛进,学了一身炉火纯青的功夫,然后偷偷下山,以牙还牙,灭了仇人满门,共三十六条性命。
因此武林里对他下了追杀令,黑白两道折羽无数,死在他的降魔杵下。
两位圣人得知此事,勃然大怒,视为奇耻大辱,将他逐出玉华山,从此之后不得再踏入玉华山一步。
而且从此之后两位圣人不再收徒,门下徒子徒孙收徒也必须经过两位圣人的考核,否则一律不算正式门徒。
包括像伯爵府的陆二公子,也仅仅只是记名弟子而已。而良夫人自幼拜于文圣人门下,与这位魔尊算是同门师姐弟。
我想魔尊念在同门情义上,兴许能给这个面子,将寿仪拱手相让。”
听顾溪知一说,怀远侯心里顿时升腾起希望来:“我侯府与良夫人私下里倒是有点情谊,这就亲自登门相求。”
“完了,良夫人未必会答应啊。”
谢浮白全神贯注地听顾溪知说完,懊恼地一捶床板,顿时屁股一阵撕裂痛,“嗷”了一嗓子。
“又怎么了?”怀远侯问。
谢浮白咧着嘴,一脸的懊丧:“上次去国公府,我把那鹤雅郡主得罪得透透的了。”
“怎么回事儿?”顾溪知问。
谢浮白沮丧道:“还不是因为方乘煦一事?她在公堂之上公然挑衅,说我护卫军无人可用,我一时间气不过,上次陪着祖母去国公府求医,就教训了那鹤雅郡主几句。”
“你教训她?”
顾溪知表示不信。自己见过这女人几次,可从未见她嘴巴上吃过亏。
谢浮白扶着腰,只能实话实说:“那女人牙尖嘴利,我俩在国公府门口差点没打起来。”
对于良姜与方乘煦的这场官司,这几日上京里吵嚷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
观棋自然也将后来发生的事情夸大其词地告诉了顾溪知知道。
顾溪知淡淡地问:“你是听了那方乘煦的挑拨离间吧?良姜并未在大堂上说什么过分的话。”
谢浮白诧异地眨眨眼睛:“表哥你怎么还偏向着那个女人说话?”
顾溪知觉得这话不中听:“什么叫那个女人?方乘煦此人薄情寡性,品行卑劣,绝非可交之人。”
“可你别忘了,上次我祖母犯病,还是人家方家慷慨赠药,帮我祖母度过这个难关,这人情,我们要还。”
顾溪知抬手扶额:“难怪你明里暗里的会帮方乘煦,我还以为你自己能反应得过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救心丸你应当知道出自谁手。”
“良夫人啊。”谢浮白不假思索。
“那这粒救心丸是谁赠我们的,你还想不明白?”
谢浮白一时半会儿的,脑子转悠不过来:“可观棋不是说,药是方家人给的吗?”
“良姜原本就是方家人啊,她与方乘煦和离之后,并未立即离开方家。
那日观棋前去求药,钱带的不够,任他怎么相求,方家老夫人仍旧一口回绝了,说只认银子不认人。
后来良姜恰好从外面回来,就直接送了观棋一粒。”
如此说来,自己竟然是错将鱼目当珍珠了?而且数次提起,方乘煦竟然都选择了默认,可见此人的确不咋滴!
一时间,心里说不出的懊悔。
“这个观棋,平日里废话那么多,怎么该说的反倒不说清楚?”
“此事她似乎是有什么苦衷,再三交代观棋,不要将她赠药之事声张出去,也并未跟观棋透露她的身份。一开始,我也曾误会这药乃是她人所赠。”
谢浮白懊恼地道:“那我怎么办?完了完了,那天我说话挺重的,就她那么凶巴巴的,当时都要揍我,肯定不会让良夫人帮我。”
怀远侯也轻叹一口气:“无论帮不帮,只要有办法,总是要豁出这老脸去试一试。你个逆子,跟我一起去负荆请罪!”
谢浮白一脸的不情愿,但是事关自己项上人头,不去也得去。
顾溪知想起良姜对待方乘昊一事的仁义:“这鹤雅郡主并非小肚鸡肠之人,想必不会与表弟计较。正好,我也要去一趟国公府,就与舅父一起前往。”
怀远侯想,有平西王跟着一起也好,希望良夫人能念在当年的情分上,出手相助。
于是两人也不耽搁,立即命人抬着半死不活的谢浮白,出了怀远侯府,乘车直奔国公府。
国公府。
良夫人正在与乔娘说话。
良姜在廊檐下漫不经心地逗弄着笼子里的画眉鸟,却支棱着耳朵听乔娘闲聊府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