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锦梨,老傅家反正本来就要绝种了,谁姓傅不是姓。
苏展直想呼老天爷爷。
感情自家娃儿孤单就去抢别家的来当个干娃儿?
那老薛家跟老赵家可是几代单传!
傅应绝还在继续,“两个小姑娘倒是乖的,只是傅锦梨手重,别给人弄出个好歹来,姑娘家是要比臭小子金贵多了。”
感情您也晓得小主子的破坏力。
这宫里经拆的就傅应绝一个,若是换个人还真不一定受得住。
只是话说回来,这想法还是太离谱了些。
苏展脑门突突地跳,“实在不成,您就自己个儿再”
再生一个。
苏展并不在意皇家的开枝散叶。
许是他先入为主,也或许是他残忍无情,心头的想法是就算陛下此后再有一儿半女,那孩子生来的目的与意义就注定只是陪伴。
再没有人能越过那位去了。
可傅应绝却似乎听不得这话。
“苏展。”不正经的面容在他的话后一瞬落了下去,又平静清厉起来。
“水无论如何都是端不平的。”傅应绝始终固执地坚信这一点,“朕生怕给她的不够多。”
所以。
以前,未来。
都不会再有一个跟他拥有同样血脉的孩子出生。
苏展浑身一凛,也垂下头去,低声回,“是苏展僭越了。”
但是说到再生一个
傅应绝思维一跳,“你说,周意然打完这一仗,收拾行李回老家成个亲,可不可行。”
“”
周意然也是蛮辛苦地。
年纪不大,婚姻大事已经交别个儿安排了几遭。
偏偏傅应绝还越说越起劲,觉得可行。
“周意然人不怎么样,好歹脑子可以,生的孩子——”
傅应绝委婉了一下措辞,“许是没有永嘉漂亮娇俏,但也应当不错。”
苏展:
他想说周统领并不是供您平白口嗨的物件儿,小殿下也不是任您攻击脑袋瓜的软骨头。
这话陛下也就敢说给他听了,另外两个是会造反的。
他不会,他打不过。
————
傅锦梨哪里晓得自家爹爹差点又认下几个好大儿。
她正兴奋地牵着月弯弯进学堂。
等落安见到了两眼附着白丝带的月弯弯,才惊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东西。
什么呢。
哦。
落安嘴角几不可察地一撇,是个尴尬的弧度。
忘记小孩儿承受力有限,平白看见这许多东西,不亚于普通人见鬼,还是无时无刻不在见。
他无奈叹了口气,食指略微弯曲。
月弯弯垂在脑后的丝带无风自动,她似有所感,歪头隔着白纱朝落安看来。
落安并不避讳,回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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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水深火热的朝堂近日也略松弛下来。
盖因陛下不知从哪儿又找了个大和尚。
大和尚很有几分本事,短短几句话就将叫陛下态度肉眼可见地缓和。
只是好日子还是没过几天啊,就有人开始跳了出来。
“陛下,钦天监所言不可不重视,您要早些下决策才好。”
傅应绝当朝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神情古怪地看了几眼问这话的大臣,好似这样不通人性的已经许久未见了。
良久,他才微微一笑。
张嘴,声音轻柔得可怕——
“你瞎嗷。”
就算脸上笑得太好看,就算带上了自家胖娃娃专属的语气,但是他薄唇边若隐若现的犬齿还是恶劣地显摆出来嘲讽。
“朕都打了半个月了,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秋收到了,你也下地耕两亩吧,不然朕这俸禄发着不得劲儿。”
朝中保守派还是多的,固执地认为强悍的抵御能力是最好的应对法子,而不是一味地进攻跟逐利。
保守不是不好,但毫不变通并不妨碍他无差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