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能容纳得下三四个人,却历来只能由帝王一人落座。
傅应绝坐上去,又神色自然地将奶团子放在自己身边,往她后背撑了撑,叫她坐稳些。
小人站起来才将将有那底座高,此刻坐在上边小脚轻晃。
下首有人习以为常,也有人倒吸凉气!
这这……
不合礼法。
可却无一人站出来置喙半句,只敢暗暗心惊。
傅锦梨骨头软,坐着坐着就要歪过来软乎乎地靠着爹爹。
傅应绝只点了点她额上的小铃铛,叫她注意些。
“莫摔着了,坐不稳我抱着。”
奶团子摇摇头,“要寄几坐呀!小梨子长大!”
傅应绝不说话,只眼中笑意渐多。
父女俩是温情的,下边倒是杂七杂八什么情绪都有。
詹南禹看着上头的小姑娘眯了眯眼,手上端着的酒盏闪烁着暗红的色泽。
他眼中明灭不一。
听闻大启陛下突得一女,这倒是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可他却是不以为然的,他眼睛斜斜瞥了眼坐在右手边的女子。
女子脸上仍旧覆着薄纱,背脊挺直,亭亭玉立却又身姿单薄。
同上首那位一样,也是个小公主呢,也是同样受尽宠爱,如今呢?
这么想着,他讥讽一笑。
不过是个丫头片子,不足为惧。
詹南禹仰头,将杯盏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一丝浅红的酒水来不及吞咽,顺着嘴角一直蜿蜒至脖颈。
配着那双桃花眼,妖气十足。
他是不屑的,李源却是恍惚的。
他不知是第几次抬头去看了。
那是小梨子吧,是的吧?
是那个被他抱在手上想拐带回家的小梨子吧。
也许是看错了……
他拿起桌上的茶,一连灌了四五杯。
再去看,还是没变!
还是小梨子!
李源此刻如丧妣考,恨不得是满地打滚哇哇大哭!
好端端的小娃娃成小殿下了!
现在别说回去放羊了!见一面都要难上加难!
怎么就是陛下生的呢?
若是有张手绢揣在身上,他定要满眼含泪,缩在墙角咬着泣不成声。
李源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做事又混,杀人又狠。
关外的小衙内浑身是胆,意气风发,倨傲不已。
这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当今陛下算一个。
那男人登基之前似江边染血的野鹤,一人独领百名士兵就敢杀入万人大阵,直取敌将首级,全身而退。
时至今日,他还记得那人满脸漠然,眨眼间便能取人性命,偏又恹恹地将染血的指节细细擦拭得纤尘不染。
小梨子是他闺女儿哇!
嘤嘤嘤。
李源看着上边,心情沉痛。
即使有些接受不良,但他心底下已经开始盘算着曲线救国了。
他历来唯陛下马首是瞻,不知陛下看在他忠心耿耿地,能不能将小殿下偶尔给他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