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小每天放学,都会去看看丫丫。
“小侄女,等你会走路了,姑姑天天带着你去玩。”
“夏天陪你捉蜻蜓,吃冰棍,冬天带你堆雪人,打雪仗。”
“你长大了要听姑姑的话,不然姑姑生气了会打你的小屁屁的,姑姑生气起来自己都害怕。”
虽然奶娃子什么都听不懂,但丝毫不妨碍杨小小跟她说话。
“哥哥,宛如姐姐,现在我侄子侄女都有了呢,我都想乐乐了,不知道乐乐会不会想我。”
想起远在东北的乐乐,小丫头脸上的笑容隐去,双眼有些放空。
“咱们过完年就去陈家屯一趟,去看看乐乐,看看大黄它们。”
杨白衣和林宛如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一丝冲动。
在陈家屯,他们共同度过了三年多的时间,留下了很多宝贵的回忆。
那里有他们共同的朋友,有一砖一瓦建起来的院子,有他们的干儿子乐乐,还有他们从小养到大的狗子。
这些记忆,平时不去触碰的时候,它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心底。
当有人提到的时候,就会如同决堤的江河一般汹涌而出。
是的,杨白衣和林宛如都有些想家了,想念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家。
“真的吗?咱们真的要回陈家屯吗?”
小丫头两只大眼睛里,闪烁着星星一样的光芒。
那里有狗蛋,二丫,还有好多好多小伙伴。
在农村,对于孩子们来说,只要不用饿肚子,好玩的要比城里多得多。
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上山摘野花野果,去田间地头抓蚂蚱蝈蝈,这些好玩的在城里很难体验到。
“当然是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决定了以后,小丫头就开始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每天起床都会看一下日历,看看还有多少天过年。
到了年底,杨白衣心血来潮,开着吉普车去了杨家老宅。
“大哥,你来了?”
杨磊和杨静穿着破旧的棉衣,有些地方还露着脏兮兮的棉絮。
“你们怎么又去捡煤核了?不是给你们留了钱和粮食吗?”
杨家老宅里,杨老实正在厨房里做饭,杨磊和杨静在收拾今天捡到的煤核。
“白衣,没办法,不去捡点煤核,这个冬天熬不过去的。”
杨老实叹了口气。
“你上次留了钱和粮食,我就让他们兄妹继续上学去了。
都怪杨炳坤那个讨债鬼,当初偷东西时伤了人。
人家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咱们家的日子好过了,就带着三个儿子,气势汹汹找上了门。
说咱们有钱吃细粮吃肥肉,有钱供两个孩子读书,没钱赔偿他们后期的营养费。
他们闹得很凶,直接把你留下的东西都搬走了,包括我身上的钱,也被收走了。
还有一百多块钱,我藏在卧室床板的夹层里,根本就不敢拿出来用。”
杨炳坤当时把人伤得很重,恢复起来特别缓慢。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杨老实的内心一片悲凉。
“当时法院是怎么判的?”
杨白衣皱了皱眉头。
如果伤者一辈子都恢复不了,杨老实带着两个孩子,岂不是一辈子都爬不出来了?
“杨炳坤那个逆子,盗窃集体资产,故意伤害致残,被判了十五年劳改,一次性赔偿伤者二百块钱。
国家的判决我认,钱当时我就赔了,可耐不住伤者家属一直过来闹。
家里能换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搬走了,每个月还惦记着我的退休金。”
杨老实也不想跟大孙子说这些,可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先别急,我先了解一下情况。”
杨白衣打开后备箱,借着掩护从里面拿出几天的口粮。
“粮食我就不多留了,不然还得被他们给抢走,等我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
杨白衣发动了吉普车,径直离开了杨家老宅。
老宅对不起我,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别人这么欺负可不行。
如果是刘根花和她那几个孩子,杨白衣感觉自己也不会多管闲事。
可现在整个家,就剩下一个老头带着两个孩子了,杨白衣心里的恨意也就随之消散了,总要给他们一条活路啊!
“首长,你怎么来了?”
看到杨白衣,张同喜很激动,他还以为周荣华的事情结束以后,他和首长就不会再有交集了,没想到首长这么快就又来了。
如今的张同喜,已经是市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和支队长不同,现在的张同喜,已经是正儿八经的正处级干部。
埋头苦干,不去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