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景的话语让高潜林心中闪过一丝犹豫,旋即冷然笑道:
“哦?那还真是可喜可贺,但愿世子能从那位马观星身上,取得您所求之物。”
言毕,高潜林佯装离去,步履间却透露着几分迟疑。
“高公公不好奇,那位马观星究竟是何人吗?”
林怀景见状,轻描淡写地又抛出一问。
“筘?殿下是要直言相告?”
闻言,高潜林的脚步戛然而止,目光闪烁不定。
“那不就是他么?”
林怀景随意一指,正指向那为众人占卜算卦的马观星。此言一出,高潜林面色微变,旋即爆发出一阵笑声:
“呵呵,好,好,世子随意,老奴先告辞了。”
高潜林的笑声中带着几许莫名,随即转身离开。
“世子,似乎他对您的说辞并不买账。”
阎达低声回禀。
“他自然不会买帐,因为真正的马观星藏身之处,办有他知道啊。”
御子休缓缓走出,言语中透着成竹在胸。
“如此行事,真能诱出那位隐匿的马观星吗?”
阎达心中仍存疑惑。
“时机未至,自然不可强求。但眼下整个上京城已将此人视作马观星,那真身还能隐藏多久呢?”
御子休的话语意味深长,仿佛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
次日,上京城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马观星苦心经营的声名在一夕之间逆转。
“骗子!你言我有血光之灾,北行即可化险为夷,我依言北去四十里,不料却被马车撞折了腿!你这害人的骗子,还我银两!”
怒骂之人名唤刘百万,乃上京富豪,因近日右眼频跳,心中不安,不惜以五十两银购得一卦,祈求平安。马观星断言其将逢凶险,唯北行七日可避,未料刘百万行不过四十里便遭横祸,断腿之余,怒火中烧,直奔回城,对马观星口诛笔伐。
“施主此言差矣,若非遵照贫道之言,恐已命丧黄泉,区区一腿之伤,岂非大难不死之兆?”
马观星辩驳无力,反遭刘百万更为激烈的谩骂。后者一边咒骂,一边令随从捣毁摊位,而此时,又有数人加入讨伐,愤怒之声不绝于耳:
“骗子!你说我桃花运旺于南方,我诚心南行,的确邂逅佳人,哪知却是春悦楼的姑娘,一夜风流后索要二十两!这哪是桃花运,明明是桃花劫?若要花钱,需要你替我算?”
“对!他就是个骗子!说我儿今科必中,结果连乡试都未通过!骗子,退银子来!”
……
一时间,前来指责其为骗子者络绎不绝,皆是前几日求卦之人,似乎凡是受其占卜者,无不愤然而来。
林怀景与御子休在一旁冷眼旁观,面上难掩得意之色。随后,林怀景暗中示意阎达,后者迅速行动,混入人群中,高呼:
“马观星,大骗子!还钱!还钱!”
此呼声如野火燎原,迅速蔓延全城,“马观星”三字一夕之间成为“骗子”的代名词。
而那马观星,则在一片混乱中狼狈逃窜,不知所踪。
“你是怎么做到的?之前他的占卜不是挺准的吗?”
诗柳颇为惊讶,要知道,若非占卜精准,马观星的名声不可能突飞猛进。
“确实,他是一位颇有手段的相师。”
林怀景轻描淡写地回应。
“那为何后来就不灵验了?是他故意为之?”
诗柳愈发不解。
“非也,相士岂会自砸招牌?他只会选择说与不说,但绝不会算错。”
林怀景摇头否定。
“那……那些算错的卦又是怎么回事?”
诗柳疑云密布,眉眼间尽是探究之意。
“实则简易,刘百万的血光之灾确有其事,北行也的确能化解,但我提前让人在那里等着他,直接送了他一个血光之灾。”
林怀景之言令诗柳眸光一闪,竟是人力为之?她急追问道:
“那桃花运之事又何解?”
“那里的确有一位佳人,我使人将其调离,另从春悦楼邀一女子替了。”
“如此一来,岂非毁人良缘?”
诗柳愕然,满心疑惑。
“本非他物,问命所得,又怎能据为己有?”
御子休开口解释,更添诗柳迷惑。
“那,科学之事呢?不是说他会高中,为何只到乡试?”
“那个更容易,稍施手段,疏通关节,使其乡试受阻足矣。”
御子休轻描淡写,继续补充。
“可是,那是人家的前程,为了找一个马观星,公子连人家……”
“勿忧,我已经给他弄到了直通会试的名额,不会影响到他的仕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