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梦里的人说你没醒实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何况这个小鱼貌似还不是完整的记忆体。
难道要把这么多小鱼全都捏成一个吗？可是这又要怎么做？
李乐陷入沉思。
这个小鱼躺在李乐怀里，一副非常安心的样子。
“说起来，那个人造人培育中心在哪？”李乐忽然想到了城市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建筑。
小鱼给他指路。
“尊贵的王子先生……”旁边水晶鞋部队还在喊话，只不过李乐没心情听她们说啥，灰雾开启，就和小鱼一起避开了所有视线，前往人造人培育中心。
培育中心由两个部分组成。一个是胚胎生产车间，一个是加工车间，或者说后天培育车间。
前者配置原材料，不是用基因和细胞，而是用思维和记忆的碎片。
后者就是进行加工，在几天内将一个小鱼从胚胎变成成人，并且注入相关的知识。
大部分知识都是小鱼学过的，也有一部分来自外人。这个梦境的主导是她，但也掺杂了许多其他人的记忆碎片。
“小鱼。你是想把那些人都救下来吗？”李乐问道。
在梦境中，没有精神力的人会融化，他们的记忆和意识将变成碎片，像液体一样流动。
小鱼以自己的梦境为原料，将他们的记忆和意识收集起来。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个世界。
李乐忽然想起小鱼和自己说过，泰米在大家上路之前给她的忠告。
不要因为一时的善心而把自己当成神明。
这句话对小鱼而言，确实算是一个忠告了。只不过现在看来，小鱼没有听进去。
相比孙灵和林茵，小鱼在实力上还是差点。所以光靠她的意识无法构建出完整的梦境，周围有大量爱丽丝的意志，和普通人的精神碎片。
“给他们建个雕塑就好了。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李乐说：“毕竟，这些都是碎片，那些人的意识……已经死了。”
一个人的意识由很多东西组成。记忆，思想，自我认知，情绪……
李乐现在能确认，自己抱着的这个小鱼代表小鱼的自我认知。也就是人类对自己的一切认识。包括我是谁，我长什么样，以及最基础的“我”这个概念。
或许性格也要包括在其中。
他对梦境的理解也就止步于此了。如果让爱丽丝过来，会发现周围这些梦境中，唯一有自我认知的，就是李乐怀里这个小鱼。
小鱼：“？”
“算了，和你说也没什么用。”李乐抱着她再次起飞，这次的目标是女王城堡。
城堡象征着大脑，之前碰到的那些好像都是左半边城堡里的？这次去右半边看看好了。
众所周知，左脑主要负责理性思考，右脑负责感性思考。
之前碰到的小鱼们是面无表情，说话跟机器人一样。现在去另一边看看，说不定会有不同。
“表哥！”
“老公～”
“哥哥～”
果然不同，李乐刚刚落在右半边的城堡中，便有一群小鱼围上来抱住了他。这些小鱼的个头非常小，大概只有一米出头。被这样一群萝莉抱着喊哥哥老公，李乐有点承受不住。
“看来，你们都记得过去的事情，所以这次光让你们恢复记忆是醒不过来了，得想其他办法。”李乐头疼。
但是这些姑娘都是小鱼意识的一部分，能不能直接把她们黏起来？或者……
一架水晶飞船来到李乐面前：“大人，您的宫殿已经修好。贡品和你已经可以在其中入住了。”
李乐：“？你们为何执着于那个宫殿？”
“因为只有你们结合，才能让贡品吸收城市的力量。”
好吧，这是小鱼在试图靠自己醒来？
但让我们结合吸收城市的力量又是什么原理啊？
他最后还是没懂。但小鱼总不至于自己坑自己，那就按照她们的安排走吧。
抱着这个人造人入住宫殿，完成所谓的结合后，眼前的世界都开始变了。小鱼像一个黑洞般，开始吸收周围的一切。
如同孩子吸收母亲的养分长大。只是这个孩子吸收得特别狠。
唯有那些水晶飞船和李乐能在其中保持完整。
飞船上载着一个个记忆和情绪碎片组成的雕像，悬停在空中。剩下的都是小鱼自己的思维和记忆，非常轻易的与自我意识融合。
城市构成了小鱼的身体。
李乐与她一起醒来，只看见小鱼的身后，无数水晶如羽毛般拼成了翅膀。她脸上带着怜悯和忧伤，像极了传说中的天使。
“表哥……”小鱼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李乐：“我……”
“喊哥哥吧，之前在梦里听你喊了一次，感觉挺不错的。”李乐在小鱼额头上亲了一口。
“哥……”小鱼抱着李乐，脑中的记忆碎片还在慢慢融合。成型。
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与思绪，全都被封存在了身后的水晶翅膀中。此刻的小鱼在李乐怀里，安静地闭上眼睛。
接下来，还要去唤醒杨琪欣和贝斯，最后再唤醒爱丽丝。不然走到爱丽丝面前就昏睡过去实在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