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老百姓都看呆啦。
他们是看热闹的,自然是闹得越凶越爱看,这可比戏台子上的故事可吸睛多了。
戏台上那些看不见摸不着都是假的,眼前的可都是真的。
至于谁能真心的关心这件事的始末,那就只有对峙两边的自己人了。
这里面还有朱五六。
他没走,一直都在周欢身边偷看呢。
谁说大外甥女和媳妇只能二选一,他是个成年人了,完全可以靠自己实现一切尽在他掌握。
那边厢着急忙慌的接回来孙佩芳,紧跟着就拉着孙佩芳一起跟踪在了周欢的后面。
从周欢和江河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酒楼看戏,他和孙佩芳就始终蹲在门口仰头看着俩人的一举一动。
孙佩芳手里拿着糖人,心里都不甜了。
咋回事啊,说好的俩人约会,像当年一样,怎的就变成小偷小摸的跟着欢丫头了。
还让她往上瞅,瞅啥呀。
“你看没看见桌上那是啥?”
朱五六推推一脸不乐意的孙佩芳,孙佩芳抬头看了看,这老远,他们猫的地方又黑乎乎的一片,谁能看见那上面是啥呀。
朱五六说道:“是鹿胎膏。”
“切——鹿胎膏而已——”孙佩芳一甩手,不就是鹿胎膏吗,年轻的时候朱五六也送过她这好东西,那时候时兴送这个,尤其在幽州地界,要是谁家姑娘手里拿着这玩意,那就证明有主了,很是让人艳羡的。
回忆从前,孙佩芳还抿嘴笑了笑,等笑了一阵,忽然心里跟开了个口子似的。
无数的问号从里面钻了出来。
“啥?鹿胎膏?”孙佩芳没听错吧,俩人面前放着的是鹿胎膏?
周欢咋会有那玩意呢。
面对这孙佩芳的三连问,朱五六哼哧了一声。
就说他不放心吧,就说得跟来吧,瞧着吧,俩人指定是摊牌了,咱们外甥女那个脾气,肯定是受不了大男人扭扭捏捏型的。
看到侯爷那表情不,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那肯定是被咱外甥女问住了。
“啊?那咋整啊,那欢儿会不会冒犯了侯爷呀。”
“冒犯?”朱五六撇撇嘴,“他送咱外甥女鹿胎膏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冒犯。
哦,他是男的,他就可以随随便便了,看上谁谁就得跟了他是咋?
当咱老百姓家姑娘都喜欢给人做妾是咋的?咱外甥女有本事养活自己,能图他什么呀。”
朱五六对自己家的姑娘很是有信心,不论周欢,还是喜宝元宝,那都被他教育的很好,三观很正。
可没多大一会儿,楼上的俩人就动起来了,江河起身一走,夫妻俩就赶紧猫进了阴影里。
再一冒头就见周欢又将鹿胎膏收进了怀里,正纳闷的功夫,不远处就闹腾起来了。
此刻,朱五六上前拉住了两边的人,他不会问怎么回事,因为他都看在了眼里。
他的出场不是为了公平公正的,是为了护犊子的。
再者说了,别人说山货有问题他可能要怀疑,但这话从幽州人嘴里说出来,还是从孙兴德嘴里说出来,那他心中已经百分百确定了,孙兴德指定看的没错。
于情于理,他都要出手。
“诶呦,还有帮手?”摊主一见对方人数越来越多,当即开始坐地耍泼.。
“天爷哟,可怜我一个老东西,保存了几十年的百年人参,如今却被一群外地人说是假货,真是没地方说理去了——”
周欢见人倒在地上,下意识的往身后退了一步。
好家伙,差点被人给碰瓷了。
这也没有个监控,谁来评评理呀。
江河侧身挡在了周欢前面,从地上将软了骨头的老摊主搀了起来,“有话可以衙门说,不要当街闹事。”
这扣的又是什么帽子?
摊主瞳孔一阵,试图甩开江河的手,可每一次的甩开只会让对方攥的更紧。
他眼珠子一转,只得龇牙咧嘴哭天喊地的叫出了声音来,“救命啊,草芥人命啦。”
“闭嘴。”江河板着脸,一手抓着摊主的胳膊,一手从腰间掏出了腰牌,不等摊主看个明白,就说道:“有话留到官府去说。”
上面的字太黑了没看清,但对方的话他听得可是一清二楚。
“官府”两个字对小老百姓来说可太有震慑力了,一是因为他们心虚呀,在街上闹的事儿不少,可也没有说百姓之间打打闹闹就进了官府的。
官府那地方你想告状也不是时时都能进去的。
鸡毛蒜皮的事儿人家不管。
再一个,现在的这位县老爷,和从前的那些可不一样,办事很是认真,有些较真儿的认真。
嘴里老是教导着百姓什么不以恶小而为之。
话里话外带着的是要整肃余杭县的意思,要让余杭县变成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文明城。
脸上慈悲,手段却狠厉着呢。
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所以现在的老百姓都怕事儿,很是怕惹事儿,几乎是能用钱和笑脸摆平的就自己摆平了,宁肯赔了钱也别进官府走一圈,那太遭罪。
此刻,摊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