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亏是周欢跟他说了这犁的好处啊,不至于当着各位大人的面儿一问三不知。
尤其是王爷还在现场,要是朱五六屁都回答不上来,那倒霉的就不是他一个人了,县令,府衙大人那都会挂不住面子。
不过现在好了,王爷问啥他都对答如流,很是恭敬,也算给县令大人和府衙大人长脸了。
你是没见到县令大人送他出来的时候,那笑容跟碗里的甜水儿似的都要溢出来了.
这回咱们家可妥了,这不得又是百十两银子进账啊,这还做啥生意了,就让这些孩子们奇思广义的想各种玩意,农务的也好,医术的也好,都想,都想!
孙佩芳一脸狐疑的看着朱五六,“你是疯了吧?还是官家人疯了?又要给钱?”
那怎么不给,小侯爷出手都那般大方,王爷那是皇帝的亲儿子,还不得这个数啊。
朱五六摆出了一个一字,可给孙佩芳吓了一跳。
罢了,说这些没有用,朱五六一扬手叫孙佩芳把周满和周欢喊过来,明儿个就见分晓了,王爷说了让他带两个孩子进城觐见,今晚熬点夜就熬点夜吧,先给俩孩子的衣服缝补缝补,鞋子也先可着他们的来。
孩子们真是福报身后,带着他们全家一起撞大运。
这就让朱五六自己定下了。
只通知了当事人一声,准备好要回王爷的话,别到时候手足无措的,让人看扁了咱们庄稼人。
除此之外,朱五六晚上都开始做美梦了,梦里面王爷赏赐了白银千两,小满做的单犁全国上下都在用,从此小满平步青云,周欢也赚的盆满钵满。
村里的绣坊也成了清门县最有名的成衣铺子,而他自己就像个守财奴一样,和他的佩芳坐在金山银山上面数银钱。
数到最后手都酸了。
直至后来,手已经麻木了。
疼的睁开了眼,胸中呼开了一口气,偏头一看。
三两?
这孩子啥时候睡过来的,还滚在了他的怀里,都给他胳膊压青了。
朱五六嫌弃的往右边窜了窜,小心翼翼的抽回了手,给孩子掖好了被子往地下走。
屋外面,天已经大亮,朱五六看了眼时间,催促道:“媳妇儿啊,小满和欢儿呢,赶紧给俺们三衣服拿来,俺们得上路了。”
孙佩芳手里忙活着没空抬头,抻着脖子喊道:“你这当老舅的,还不如两个娃子,小满已经去山里捡柴火去了,欢丫头去喜刷刷监工去了,人俩可比你勤快,一早就起来了。”
朱五六嘴巴吧嗒了一下,怎么就走了,今天是多么重要的日子啊,小满不喜欢钱周欢也不喜欢了?
周欢当然不会不喜欢,只是那钱又飞不走,一天十二个时辰,她不能为了下午的事儿就把上午的时间全部都搭进去呀。
有时间了也得跟职工谈谈心不是,这叫关心群众,所谓领导就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大壮哥,你有什么难处就同我说,我一定会力所能及的去帮你的。”
难处还真有,但周欢帮不了他。
譬如姻缘这事儿,周欢能给他说个好姑娘领回家吗,他的家在哪呢,那小破房分到他这的时候四面陆风,强用水泥给堵上。
就这条件他怎么好意思让别人给说媳妇。
周欢噎住,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她嘴上没个把门的直接说道:“你等着大壮哥,等以后把铺子开的红火了,咱们就搞一个篝火晚会,专门招来单身的男男女女们,自行配对。
你信我的,你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媳妇儿吗?你现在只是没机会,因为咱们现在圈子小。”
“你看我行?可我没钱啊,我都不想学木工啥的了,都是面子活
没有里子。”
一掏兜,抓了把空气。
不想朱五六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的时候嘴里都念叨着周欢以前常念叨的几句嗑。
“我是真高兴我是真兴高,五百多两银票揣进我的腰,揣进我的要嘿揣进我的、”
嗯?石墩子上那两个男女在干什么呢。
朱五六猫下了腰顺势就往树根底下挪,眼看着周欢的手一会儿拍拍孙大壮的肩膀,一会儿脸蛋子又冲着孙大壮哈哈直笑。
这丫头不是说村里的没有她喜欢的吗,那怎么就老往孙大壮跟前凑。
孙大壮这人他提醒过多少次了,男女授受不亲,不要老是有事没事儿就往周欢跟前呆着。
该干活干活去。
对,干活,孙佩芳不是说周欢是来监工的吗,需要监工的人呢,怎的只有一个孙大壮。
好家伙,这是幽会来了吧。
朱五六龇牙咧嘴,这孩子一天一个样,是不是口味也变了,喜欢上孙大壮这么能干的了。
刚要起身训斥,忽然想起了孙佩芳吼他斥的话,又紧忙的蹲了下来。
心里不偏不倚的分析着孙大壮这个人:
男人不是大白菜,好男人就更少了,孙大壮算不算个好男人呢?
对媳妇好不好他不知道,但孙大壮对他们家是真心实意的好,这便是媳妇儿说的老实忠厚吧。
再看孙大壮的背景。
啥也没有,很穷。
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