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里头,周老板很忙,朱里长很忙,孙绣娘也很忙。
地里的事儿都交给了家里的娃子。
由周满带队在地里翻土,三两看着自己黑乎乎的小手摇头晃脑,“哎,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啊。”
喜宝捂着嘴一笑,“咱家三两真是厉害了,还会作诗了。”
不仅会作诗,还会干活呢,在地里干活这件事就属三两干的最好,那村里人看了都说以后谁嫁给了三两那就是个享福的命。
可三两也很是有志气,心里暗暗发誓:不仅得让媳妇享福,还得让媳妇远离田间,他得让媳妇过好日子。
哪怕没有做到,那也得让媳妇轻松些,不能像他们家一样傻干。
悄悄被人家翻土的都时候都用牛犁,就他们家还是人力呢。
“咱家是不是也该买牛了?干爹他们忙活的都忘了家里吃饭的家伙了。”
周满将出头扎在地上,抹了一把汗,这些日子周欢和朱五六的生已经渐渐的步入正轨了。
尤其是他姐,没日没夜的就的往喜刷刷跑,大到一块砖摆在哪里,小到下面水管要埋多深。
有时候他都要熄灯睡下了还能隐隐约约的看见隔壁屋的星星之火。
春光如约而至,别的姑娘都是花枝招展的出去放风筝了,只有他姐埋头苦干的像一只老黄牛。
“过几日咱们进城一起去买牛吧,舅舅他们都忙,咱们也不小了该替家里分担分担。”
姐说过的读书是为了造福百姓,正好现在就从身边人造福起来。
……
“欢丫头不好了。”
孙兴旺火急火燎跑过来的时候,周欢正蹲在坑里,孙兴旺忙是闭上了眼睛。
这是、如厕呢?
周欢起身,摆了摆手,哪有在这如厕的,她是在试验这池子的大小。
再说了她现在如厕都很小心很注意,自从粪便可以送出去换猪胰子后她就很是珍惜每次上厕所的机会。
甚至还故意多吃,就是为了到时候多换几两猪胰子。
孙兴旺这才放下了手,急匆匆道:“小满他们在城里跟人干起来了。”
“什么?!”
来不及问为什么,来不及在这里多逗留,所有的话都得在路上说,边驾车边说。
这不是孩子们要了银钱上城里买牛去了吗,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让那卖牛的给欺负了。
孙兴旺正好也是进城给朱五六看商铺,眼见着孩子被欺负他不可能袖手旁观,闹到最后想劝小满他们回去再说,可他们一个都不走。
无奈就得把他弟弟先留城里看着他就紧忙的往回报信。
孙兴旺赶车都是忙手忙脚的,“小满那孩子平时看起来最是个温顺的,没想到脾气会这么倔,就是为了一个木件说啥也不走了,非要跟人家要回来。
我想来想去也就是你能劝劝他就赶忙来找你了,要是劝不住那我一会就动手来硬的给他扛走。”
“为什么扛走?”周欢没多想脱口而出,“小满最是个好脾气的,若是真的生气到了那般地步,定然是那个人先挑事儿的。
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弟弟。”
孙兴旺回头,“咱可说好了啊,朱大哥再三嘱咐过我们不许说你以前一打三的那些事儿。
我带你去也不是怂恿你干架的,你可不许挂了我的脸,更不许挂了你舅舅的脸知道不?
他现在身份不一样啦。”
“放心吧叔我不会的,打人是犯法的,无端打人咱们不占理,这事儿我不傻。”
有了周欢的保证,孙兴旺才算是放下些心来。
可惜,放心早了。
不打架,不代表不骂人,不骂人也不代表她会放过这些人。
此刻,孙兴旺站在了赌坊门口战战兢兢的打量着周围环境,二层小楼,明灯高悬,一排一排的赌桌虽有整齐之美,却让人望而却步。
生平第一次进赌坊,生平第一次看见什么叫做开盘。
“小满……你劝劝你姐姐吧,这伙人看起来不好惹乎啊。”
后悔,现在的孙兴旺就是非常后悔,早知道这卖牛的是这个货色他就不该让周欢自己来,他应该叫上全村人一起,人多势众。
对面的人嗤笑着发话了,“小姑娘,你要是现在走还来得及,我念在你们年纪尚小不懂事不会怪你们的。”
声音方落屋内一阵喧嚣。
要不说这赌坊内外就像是两个世界呢,隔音效果那是相当的好,没踏进来之前根本听不见里头的一丝嘈杂,一脚踏入便如身在地狱。
周满手中微微冒汗,想起了当初被人扒光了跪在雪地里的朱五六莫名的开始担心周欢。
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周欢的衣袖,“姐,要不咱们走吧,那东西我不要就是了,我回去还可以找大壮哥再给做一个。”
不要了?凭什么不要,自己的东西为何不要?
周欢推开周满,上前一步道:“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我们不过是跟老板买一头牛老板便将我弟弟的东西据为己有,这不合适吧。”
对面的三角眼听完一笑,“你们这些孩子就是读书太多把脑子读傻了,生意人做的是买卖,不是慈善,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