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馋是假话。
但装也得装样子啊。
周欢可是见过好些人参加酒会和聚餐那菜就跟摆设似的,没人吃几口,男的怕失了风度,女的怕失了口红。
所以很多人都是饿着出来,包括她。
“快吃吧,光看着什么意思,这菜不吃就凉了还得回锅热。”
“主人没动哪有客人先动筷子,夫人就不要说孩子们了,咱们先吃孩子们自然就吃了。”
有些埋怨自己似的,邹氏垂眸笑了笑先身筷子夹了一块肉给张太医碗里。
楼德华在一边前一秒还呵呵呵呢下一秒就想哭唧唧:他这是什么命,他千里迢迢来幽州生活,又费尽辛苦的爬雪山到了这清门县,是为了来看他们俩人亲亲我我的?
“德华,你也吃啊。”
楼德华别过来连不看张太医,太来气了。
张太医吃着也说着,这才是饭局的意义嘛。
“小姑娘,你弟弟当日救我儿子命的东西就是你做出来的,你上回还没说说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哪有上来就问人家配方的,你不是自诩大邺第一医师吗,怎的?自己闻不出来?”
“咦呀,怎么这样说话,你徒弟在你就厉害了。”
邹氏一眼惊喜,“先生有收徒了?可喜可贺呀,要是我没记错,上一次收徒还是小侯爷吧,这都一晃多少年了。
哎呦呦,就说先生眼光好,这俩孩子一看就是聪慧可人,收下准是没错的。”
楼德华笑了笑。
“天资聪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与这两个孩子也是有缘。”
张太医也就跟着附和,又道:“好,既然你护着你徒弟不让她说那我便不问了,只是我也是想知道了以后造福更多的人而已,若是你们又法子让天下之道鼻鼽这病可控,那老夫也没有什么可插手的。”
周欢忙里偷闲,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吃了人家嘴短了吧。
好声好气道:“大人不知,关于这药方的买卖如今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了。”
她没忘记纪郎中,答应人家的事情更不能出尔反尔,但眼前的人又并非贪图名利的,她就义务意识的说出来也没什么。
坦白,把自己毫无保留的展现给别人也是一种坦荡。
于是乎,周欢将当初同纪郎中还有同吴又仁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又和张太医说了一遍。
造福百姓当然是好事,只是这上面涉及了她的原则,她的做个守信的人。
邹氏的玉手拍在了张太医的肩膀上,羞羞答答的道:“你瞧你,就是不好好和人家说清楚,小姑娘,你放心,这配方我们是买,不让你白给。
至于你答应人家的事情,我们也愿意在医书上面附上你们的名字,包括那位纪郎中的,都写上。”
面前的人没说话,只能由楼德华在中间大哥圆场。
总之就是有他在,这张太医就算是老了糊涂了长黑心眼子了那也自有他来收拾,论家世论官阶他都比张太医高,咱们不怕。
周欢抿嘴一笑,有了楼先生这话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而且自己曾经就知道落户有多难,他们落上了,还是老家幽州的,小满不用担心以后做个浮萍看不到爹娘的坟。
这就是恩赐。
不用合计,说给就给了。
“价钱方面民女属实不清楚,张太医医者仁心,就看着给吧,只要千万别忘了医书上要写上纪郎中的名字便是。”
几个长辈面面相觑,就这么简单?
这姑娘不图钱,不图利,就是为了一句承诺。
难得,果然是难得,张太医一高兴又和楼德华多喝了几杯,临了的时候还拉着楼德华不让人走,俩人就跟老小孩一样勾肩搭背的,给邹氏看的这个烦。
主要是让侯爷回来看见了也不好,这是出来办事来了,喝的酩酊大醉传出去岂不成了一个官场污点。
不敢叫人收拾桌椅碗筷,只得自己来,还看见两个客人上了手。
尤其是周满,一看就是个在家干活的人,手脚极其利落,小手放冰水里瞅着让人都心疼。
再看他姐刚碰到凉水嘴上就嘶嘶哈哈的,周满推了两下她也就真的扭头走了,一点不客气。
可见这家人对姑娘多好,从小到大没有重男轻女,且还很宝贝这个女娃。
周满说的话也像是爹娘从小灌输的:“姐姐是女孩子,女孩子不能碰凉的对身体不好。”
一路上,他姐因为生活所迫已经灌了好几肚子的凉水,他看在眼里都疼在心里,这回入城了坚决不能让她再瞎折腾自己的身体。
“你们看中了这城里的哪处地?小满你要是读书还是得跟着楼先生,我看你住城里就最方便。”
“城里?”周满重复了一遍摇摇头:“姐说我们得去狮子口坐船去燕京。”
邹氏往后瞅了一眼擦桌子的周欢,她说的这句话倒是有做姐姐为弟弟考虑的意思,只是他们幽州是大邺的最北面,消息也不是很灵通。
眼下去燕京并非是个好的选择。
“依我看不急,这两年科考已经停了,再开不知道什么时候。
京城里的许多男孩到了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