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围墙得铺着,那边的药筒也得看着。
别以为周欢不干活,她得两头跑,两边兼顾。
“欢儿你就不用来了,有你大壮哥在这你还有啥不放心的。”
周欢笑嘻嘻道:“大壮哥我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这一路上这么能干咱村人就靠我这嘴皮活不下来这老些。
有你在这啊我是放一千个心。”
一个部门干活。
总有一个发号施令啥也不干的。
还有一堆默默跟随从头到尾不清楚不明白状况的。
还有净挑边角料敢都要挑三拣四的。
最后还得又一个默默无闻干了大多数活的。
好些人其实都看不出来其实这个最后一个人才是整个团队的王牌,没了他团队就不是团队,而是一坨稀泥。
孙大壮就是他们松树村的王牌,且他还不自知,一门心思扑在了技术上。
可越是这样,周欢认为就越应该让孙大壮支棱起来,起码得让这些人,尤其是外村的人高看他一眼。
“这位大哥,侯爷那边还需要我,我就不在这多耽误了。
这是我们村手艺最厉害的,好些都是他提点的我呢。
要是有什么就问他,他说咋干就咋干,让大家伙都听他的就行。”
别别别、欢儿,你别给我捧的太高了。
就还没等说话,孙大壮身边就围过来了一群笨手笨脚的百姓,他们大多是难民,还有部分是本地人,眼下歇冬了又是瘟疫四起,好多人家的生意都不景气,全靠官家扶持。
像那些卖米面油的人家不怕,人家那东西放这时候绝对的香饽饽。
只有他们做一些饰品的,胭脂水粉的,酒楼行的那才叫一个萧条。
难民大批大批的涌进来,没人敢随便出门了,不出门还梳洗打扮干什么呀。
干脆穿个亵衣在家素面朝天安分过日子得了。
所以他们没了收入的这些人都想赚这份来之不易的银钱,不多也没关系。
“侯爷,你别骗小的了,你是不是又自掏腰包了。”
虎子跟在江河身边的时候,看着这满场子干活的人他就牙疼、头疼、胃疼。
最重要的是还心疼。
心疼他家侯爷事事都替别人想好了,却次次都要委屈了自己。
此时虎子很想给老夫人写信,让她劝劝侯爷,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求求这瘟疫快点过去吧,再持续下去他们侯府非被吃干抹净了不可。
江河抱着肩膀,站在临时搭建的棚子外面看场上的动作。
棚子是为了让几位官员休憩的,但今早幽州知州和幽州知府已经带调令出发去了凤台县。
按照上头的意思,有他们暂时监管凤台县一片,能走的人已经走了,不能让那些走不了的百姓再被传染上。
眼下这清门县这边只剩下了他一人疏导,所以这棚子也变成了他一个人的。
但干活的人里面有他手下的将士,有从北面来的难民,这些人还在干,他就不能允许自己坐下。
甚至他还要撸起袖子帮着这些人一起干,让这围墙早日完工。
“侯爷、不是我说你、”
话音未落,眼前的人一个箭步就消失了,虎子都呆住了,他家侯爷呢?
再一看混到人堆里干活去了。
虎子很想哭一哭,因为他不想干活啊,可侯爷都撸袖子干了,他还怎么以监工的姿态继续偷懒?
“那是小侯爷吗?”
顺着天宝的眼神,朱五六往远处看去,又听天宝佩服道:“我听姐说完那些贪官的事儿以后我脑子里对这些当官的就没有一个好印象。
不过看这小侯爷对咱还挺好的,连小满那么正直的都说他的好。
我看他是真不错,那侯爷什么金贵之躯呀,还能帮咱干活。”
“别管他们了,好好干咱们的,你这手注意点,这冰挺沉呢。”
一切都是按照周欢的要求进行着。
河边能结冰的地方都被冰室里那些专业的凿冰小奴凿成了四四方方的形状,然后就是靠人力抬。
正常来说得是靠四个人,但是奈何人手不够,别人都是一家一家的,他们家男人少,周满又被叫去了书坊里帮着忙活。
他们家只能挣可怜的两分钱不说,还没有人搭把手。
“天宝你往左边点,左边点,嗳~要不这冰没等到地方就摔碎了,你再注意点手。”
天宝怎么挪怎么不得劲。
远处又轰隆一声,地上打滑,别人家的冰先碎了,给他俩吓一跳。
天宝累得气喘吁吁,咽口唾沫说道:“干爹,咱歇一会吧。”
朱五六一想也是啊,这也不是一天能干完的,休息一下再整,别要了他的老命。
“那咱俩一起,轻轻往下放,你别一撒手不管了。”
“那指定不能啊爹,你喊数咱俩就放下放。”
俩人一起弯腰,一起放冰。
可天宝的个子小啊,每次抬冰的时候,都是朱五六使的劲儿大,放下来的时候也是。
天宝蹲下的时候要等好一会朱五六才能弯到同一高度。
这时候他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