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饿了?”
一拍大腿“哎呀——可不是得饿吗,刚才跪那长时间都没吃口啥。”
感激归感激,但自家的饼子让外人吃了不少,孙佩芳还是有些心疼。
瞅瞅自家孩子还饿着呢。
“舅母,我还是想回自个儿屋洗澡。”
啥?回自己屋?孙佩芳摇头,那不行,那周满都多大了,你也不小了,怎么能在一屋洗澡呢。
周欢吸溜了一口,解释道:“舅母您误会了,我意思是小满先洗,我后洗,我这身子骨刚好别让妹妹们跟我洗,咱宁可费点水也别再给他们传染了风寒不好。”
孙佩芳想了一下,这话也有道理,她做娘的怎么就没想到呢。
哎,到底是今天小心脏忽悠上去又忽悠下来,给她折腾傻了。
等回了屋,孙佩芳还贴心的送来了火盆和草木灰。
屋里冷,没有火盆这东西,水凉了没地再烧。
虽然不顶啥事,但总比屋里一直冷飕飕的强啊。
“谢谢舅母。”
孙佩芳睨了一眼小姑娘,这带亲样。
又扫射到了周满,灰溜溜退了出去。
这村里其他人家哪家不是恨不得把不听话的孩子吊房坝上打,就他们俩,跟俩孙子似的伺候孩子。
哎,做长辈做成他们这熊色(sai)的也没谁了。
。。。。。。
余晖散尽,周满穿着单薄的棉袄站在门口背着小手望天上明月。
此时他想吟诗一首:啊,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
“诶呀?”
无心被打断,微微攥了攥拳头。
“姐你啥事儿?”
里面水声哗啦啦,停了。
“小满那,你去把喜宝和元宝叫来。”
“哦。”
压根没多想,周欢让去就去了。
而在屋洗刷刷洗的开心的两个宝一听到是表姐让去的,那还洗个啥。
小的撅着屁股就从盆里出来自己套衣服,大的还知道羞先让孙佩芳把自己擦干,穿戴整齐了才允许开门。
洗香香见表姐,就跟表哥表姐见孙阿爷的时候一样。
俩小祖宗一走,孙佩芳忙活一天上了炕,什么也不想了,就想她老头。
隔壁屋,周欢粗糙的玩了一下水,该洗的地方洗了洗,其他的地方冲了冲。
在现代她就用盆洗过脚,用盆洗澡的那是水果。
而且,这草木灰是啥玩意,细皮嫩肉的小身子骨都搓坏了。
得,除了上厕所,洗澡也得研究研究。
此刻,她的心也什么都不想了,因为一切近在眼前。
煮开盖的蛤蜊各个肉质饱满,光是鲜汤滋溜一口都会回味无穷。
“好香啊。”
“姐做的啥?”
“姐做的啥!”周满怒了。
一个没看住就让他姐又任性了一把,敢情刚才不止是洗澡啊。
难怪她进屋的时候肚子那鼓鼓囊囊的,啥时候拿进来的铁盆啊。
“啪”
一把打掉了周欢手里的蛤蜊壳。
抠,他得使劲抠,再一次要失去他姐的感受冲上了脑子。
“诶,小满,诶、诶呀,你别捏我下巴…..诶呀妈呀,我吃都吃了,我都告诉你这玩意没事。”
不听,他什么也不想听,气急败坏说的就是他现在这样。
“好鲜啊。”
“咋从没吃过呢。”
前头这个还没抠出来,后面的两个也吃了。
有一套学一套的去壳吃肉,学的那叫一个快。
“别吃,这个会拉肚子的。”
周满终于松开了手,周欢喘气道,“呸,什么拉肚子,那是他不会做,你瞧好吧,我这个肯定不拉。”
“不可、”
“能”字还没说出口,周满又被她姐塞进去了一口肉。
他宣布:他姐强买强卖,还次次、、、味道不错。
筋道儿的肉,一口爆汁,的确是鲜美。
“姐这是啥?”
喜宝和元宝一边一个拽着周欢的胳膊,给周欢整的挺骄傲的。
就连她弟看她的眼神都饱含深意了。
所以呀,说一千道一万的话都没有用,过日子就是摸着石头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