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眼睁睁,看着鲁彪麻利地,把狐狸脑袋上的皮顺利剥好,然后把血淋淋的尖刀用牙齿咬着。
一只手抓住剥好的部位,也就是狐狸的头部;另一只手抓住狐狸皮,用力地往下拉。
当然他的身边,总是少不了一些捧臭脚的人,不断地在称赞着,他杀狐狸的技法实在高明。
耳朵不好使的人,只能听到狐狸的凄叫。耳朵好使的人,除了能听见凄叫,还能听得见,毛皮和肌肉脱离开时,发出嘶嘶的声音。
最后整张的皮子,被剥了下来。只留下还挂在榆树枝丫上,被活活剥光皮毛的狐狸肉身。
这个肉身像一个,刚生下来粉红色的婴儿,嘴里凄然嚎叫着。身上裸露着的是肌肉,在阳光下一抖一抖的,很长时间不愿意死去。
“鲁家大少爷!你在屯子里干什么像什么,真是首屈一指,一个狐狸被你处理得干净利落,我们胆小怕事就是不中用。”一个捧臭脚的人喊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平时在家没事,就愿意在老婆孩子面前装犊子,但装犊子你都装不明白,首先你都不如犊子。
胆小怕事用你身上都用瞎了,睡不着觉想想你妹夫,看人家日子过的,因为你妹妹跟了我。”鲁彪鄙视地看了一眼,这个人骂道。
“大少爷!听你骂人都好听,你说这狐狸肉能吃吗?”捧臭脚的人,被骂之后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更加恭维地回答。
“妈了个巴子!这个世上还有愿意听骂的,你真的活明白了。你要是愿意吃,现在就可以把它摘下来拿走,我可不在乎。
一股腥臊味有什么好吃的,我家从来不吃这个,要吃就吃猪狗牛羊。”鲁彪的两只如鸡爪般的手,沾满了狐狸的鲜血,洋洋得意地说道。
他站在老榆树下,嘴里一边骂着捧自己臭脚的人,一边看着他蹲在地上,仔细地朝着狐狸皮里填干草,做标本一般的上心。
老榆树上还晃悠着,失去毛皮的狐狸肉身,像个被凌迟的犯人。眼神中充满绝望,非常的血腥,显然它还没有死去。
并且明显的看出,它那双带血的眼球,死死地盯着鲁彪不放,好像在说我永远不会放过你。
彻身的疼痛,使它在不住地抽搐着,这种疼痛散布在,它全身裸露的肌肉里,全身每一条经络里。
鲜血从它的嘴角,鼻孔里慢慢流出,迸溅到地上树上,以及没有来得及,走开的人们身上。一道道暗红色的血迹,蜿蜒出诡异的痕迹。
鲁彪亲眼看到了,似乎也意识到了,树上狐狸的最后眼神,究竟意味着什么。当然这是一种仇恨眼神,是一只动物对人的仇恨。
他下意识地被吓得,全身一哆嗦,瞬间冷汗沾满全身。马上叫人把这只,失去毛皮的狐狸,从老榆树上解开绳子,这只略带喘息的尸体,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此时这只被剥光毛皮的狐狸,两只眼睛慢慢变得黑了起来,在阳光下裸露的肌肉,已经渐渐失去水分,甚至都能反射出一片光泽。
它的头脑已经不再清晰,甚至忘记了疼痛,只觉得身体极为疲倦,渐渐的一切都模糊了。
这只曾经与我们人类一样,同样来自大自然的生灵,头枕着自己温热的鲜血,闭上了眼睛。
这样凄惨的场景,被一个身穿道袍,上了岁数的老头刚刚赶上。他对此摇了摇头,愧疚自己来得不够及时,没有时间阻止,鲁彪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的嘴里发出一声长叹,心里却在叨咕着,这个人太过于残忍,怎么什么东西都敢惹。
“刚才谁说了,要吃这狐狸肉,那你拿回家吃吧。”鲁彪在人群中寻找着,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鲁家大少爷!我可不敢吃,这不是周碧城的亲爹吗,我要是把她亲爹吃了,她还能有我的好。”这个人的话音一落,人群发出一阵笑声。
因为出生在这个屯子里的人,不分场合对其议论纷纷,并且报以人格的歧视。他们哪里能想到,碧城这个孩子的苦痛和凄凉。
其实所有的歧视,都来自于偏见,而所有的偏见,又常常来自于无知,可是我们有些人,还在乐此不疲地去做。
自此这个的故事,在屯子里又有了新的连载,那就是周碧城的亲生父亲,被鲁彪给活扒了皮。
鲁彪回到家,把被填满干草的狐狸皮,吊在仓房里阴干。与父亲鲁掌柜喝了点小酒,吃过晚饭之后,双双离开家看小牌去了。
鲁彪的母亲知道儿子今天带回,一张上好的狐狸皮子。躺在炕上心里也很高兴,想着这皮子的用处。
一股困意瞬间来临,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在似睡和非睡之间,感觉一阵凉凉的风刮来,房门顿时大开。
漆黑的屋里,顿时感觉阴森森的,她打个冷颤,然后就不住地打着,在突然间一屁股坐了起来。她使劲地闭一下眼睛,然后大大的睁开。
忽然间看见有两个狐狸眼睛大小,幽幽的蓝光,在自己的眼前,忽明忽暗地一上一下晃动。
她感觉一阵头皮发麻,两粒清晰的蓝光,忽然飞向自己,在头部快速转动,形成一道蓝色的光环。
她的大脑开始迷糊起来,眼前浮现出,一双狐狸的眼睛。这时她的耳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