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买蒯祺和荆州士卒之事,乃是盟友之义的缘故,这如何能收取使君的财物。”
“刘益州高义之人也。”刘表抚着胡须感叹了一句,他前面趁着刘璋攻打汉中,派遣蔡瑁张允去攻取西城、上庸,明面上虽说是打着帮助刘璋的旗号,可实质上不过是贪图西城、上庸,刘璋那边自然也是看的出来的,可刘璋没有因为这件事同荆州生怨,反而出钱赎买被困在上庸的荆州俘虏,这不免让他汗颜。
“此外我主有言,米贼张鲁甚是猖獗,昔日作乱于汉中,不顾君臣之节,今日又割据上庸,凌迫荆楚之众……若是使君有意,来年冰雪消融,春暖花开后,我主愿自汉中出兵,同荆楚夹击张鲁,攻灭米贼。”张肃面色严正,言语中夹带着对张鲁的愤慨。
别驾刘先闻言眉目闪烁,他的面色有些紧张了起来,这刘璋出兵上庸,同荆州一起夹击张鲁,听上去是一件好事,可实质上对于荆州而言可不太妙,下意识的他抬头看向上首的刘表,害怕刘表一时糊涂答应了下来。
刘表顿然收起了对刘璋所行的些许愧疚,他目光炯炯,立即回应道:“这倒是不必,区区米贼,交于荆州便是,何须劳动刘益州……张君可回覆刘益州,米贼欺我太甚,我欲独力荡平,以雪前耻,还请刘益州切莫出兵。”
身为一方诸侯,刘表对荆州周遭的局势还是明了的,于他而言,盘踞在上庸的张鲁不过是条恶狼,可刘璋却是只猛虎,张鲁盘踞上庸,他在襄阳尚且可以安枕,但若是刘璋据有上庸,他在襄阳睡觉,得睁着一只眼睛才能睡得着。
上庸,襄阳之卧榻也,卧榻之侧,岂容猛虎酣睡!
荆州别驾刘先这个时候松了口气,他的面色也放松了下来,闻得刘表的话,他知晓了刘表对局势看的很透彻,不会贪图蝇头小利,捡了芝麻却丢了西瓜。
“既如此,肃当回禀我主……不过若是使君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尽请言之,毕竟张鲁甚是奸猾,有若狐豺,着实有些不好对付,前番我主攻取汉中,便花费了好一番力气。”张肃一副为刘表着想的语气,施施然的说道。
“后面使君若是遣将上庸,还需嘱咐主将多加小心,不可再中了米贼的奸计。”
听闻得张肃的一番好言良言,刘表脸上却是闪过了不善的面色,凭着多年的养气功夫,他才压了下去心头的不快。
张肃言语殷勤,大大方方的,可听在刘表耳中,却是明里暗里的贬损于他,张鲁奸猾,不好对付,可刘璋轻易的将张鲁驱逐出了汉中,而他荆州,连番兵败,甚至于丢了房陵,两相对比,这不是在说他不如刘璋吗?
“好说、好说,若是有事,我自是会联络。”刘表语气略微冷淡了些。
同刘表交往许久,深知刘表的为人,刘先自是听出了刘表心中的不快,他这个作陪之人,是时候发挥作用了,避免局面出现冷清的情况。
刘先发言问道:“听说刘益州眼下正在遣将攻取武都。”
“正是,武都,昔日孝武皇帝所立,得为益州治下郡县,大汉之疆土,然近年来羌氐猖獗,横行无忌,以至官府威望日糜,士民颇受羌氐凌辱……”张肃有些痛心疾首,他悲愤道:“我主既定汉中,毗邻武都,自然不会坐视武都沦为羌氐之所,故而遣将派兵,一扫武都的腥膻,还武都一个太平。”
“刘益州有心了。”刘先没有去赞叹刘璋仁德,有爱民之心,或是刘璋身为宗室重臣,志向远大,有志于澄清什么的,只是道了一句有心。
毕竟这个时候刘表安坐上首的席位,刘先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以免招了刘表的忌讳。
刘先可以肯定,若是他在刘表的面前、加上当着益州使者张肃的身前夸耀益州牧刘璋,只怕他会同出使益州回来后、于群僚面前夸耀蜀政优美的蒯良一样,遭了刘表的忌恨,被刘表疏远。
要知道蒯良素有君子之名,这样的人都因为夸耀了两句蜀政遭了刘表的忌恨,他这个没有君子之名的人,就更不必说了。
“刘益州攻取武都,除却为了武都的士民外,可是有进取关中之意。”上首的刘表略不着意的问了一句,像是随口一问,没有什么要点的问话。
“关中?”张肃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关中一词像是超出了他的认知一样,片刻后他郑重的回复道:“禀使君,我主治政巴蜀,常恐力有不逮,却是没有进取关中之意……只是我主虑及关中的凉州群贼,恐其兴兵进犯巴蜀,素有忧心在怀。”
‘不似作伪。"根据张肃第一时间的反应,刘表下了一个判定,那就是刘璋一方对关中兴趣缺缺,至于后面张肃的言辞,他只当做官面话听上一听。
“言及关中,肃听闻天子遣人说动李榷郭汜,车驾得以东归,眼下已是到了弘农地界,不知刘荆州是否收到消息了。”张肃明知故问的道了一句,不用想,天子东归的消息,刘表这个一方诸侯肯定是收到了的,但他还是问询上了一句。
刘表闻言露出愁容,他唏嘘道:“天子得脱,东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