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认真地说：“只是那人是她，她今日肯让你碰她的琴，已经是格外难得了。”
“她，她是谁？”杨锦还是存了心思，到底想要个确切的答案，“不错”二字的评价太过单薄，实难接受。
“好了，莫要问了，”师父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然后提高了音量，朝着门口的几人喊到，声音浑厚而有力，“外面的几个，都进来吧。”
显然偷听的几人早就被发现了，四人这才悻悻进门，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恭敬地叫了一声：“师父，师娘。”
却不见客人的身影。
“师父，客人呢？”蒋豪杰探头探脑地四处看，也不见人身影，“九师兄也真是的，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是央着客人又弹了一曲。”
“‘客人又弹了一曲’，果真如此？”杨锦不复往日的冷静，急切地走到蒋豪杰边上，又看着一起站着的三人，“前后没有什么任何不同之处吗？”
“不同之处？不同之处嘛，我倒是没怎么听出来，”蒋豪杰挠挠头，呢喃道，眼珠子斜向上，似在仔细地回忆着刚才听闻的两首古琴曲，转而问向一同进来的几个人，“十二师兄、十六师兄、十七师姐，你们听出差别了吗？”
“差别？”林觉飞一愣，虽然他在音律上无甚见解，但也直白地说出了他的感受，“明明就是两首完全不一样的曲子，十八，你莫要糊弄我！”
然后又转向提出问题的杨锦，“九师兄，你应该问有何相似之处才对吧？莫要再捉弄我了。”
林觉飞历来被捉弄惯了，现在也破罐子破摔，一副任人笑话的模样，在门口等了这许久，他已经坦然接受了不通音律的事实。
而且今时不同往日，林觉飞相信，如果是相同的曲子，即使再不通音律，他也能听出个一二来。
乐善眼眸微眯，对林觉飞的评价置若罔闻，轻舒一口气，朝着杨锦的方向缓慢开口：“曲调无甚差别，若要细究其中差别，只能再听一遍来细细分辨，只是……这弹奏之人只怕不是同一人吧。”
此言一出，杨锦的瞳孔微缩，不置一词，而一直没有开口的师娘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印证了乐善的这一猜测。
两种截然不同的评价，这时杨锦已经顾不上乐善和景泽漆，跨步上前抓住林觉飞的胳膊，急切地问：“怎么会是两首曲子呢？”
力气之大，林觉飞一时不察，牵扯到了伤处，“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九师兄，你冷静一点。”
杨锦这才松开抓住林觉飞胳膊的手，稍稍冷静地道歉：“抱歉十六，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觉得两首曲子完全不同。”
“啊……我是胡言乱语的，”林觉飞也有些惊慌，“九师兄，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太懂这些，只是给我的感觉不同，什么曲啊调啊的，我不明白的，不过十二师兄和小善、小杰他们都觉得一样，应该是一样的……”
越说到后面，林觉飞的声音越小，如同蚊蝇，杨锦却是字字听得清晰。
于是杨锦也缓和下来，问他：“你就说你感觉到的，旁的什么都不重要。”
见如此，林觉飞也只好赶鸭子上架，说了他感受到的，“此前我们一同在门外听到的那首曲子，让我不知不觉地迷失在了其中，像丢了魂一般，曲调停了，才缓缓清醒，九师兄你进来之后的曲子，倒是十分的好听……”
林觉飞再迟钝也明白了一二，只怕后来的曲子就是九师兄弹奏的，于是又找补一二：“很好听，很好听……”
只是天分不佳，实难寻到其他合适的词语，“好听”二字便穷尽了。
“好听……好听……”杨锦呢喃着，回过身去问师娘，“师娘，这就是差别吗？”
师娘没有回话，无声便是回答了。
只有蒋豪杰满不在意，眼睛还在寻找客人的踪迹，“十六师兄就是个音‘痴’，半点不懂，若是没听明白，赶明儿让师父请那位客人再弹一遍，十六师兄就站在旁边仔仔细细地听，定能听出来……”
“乱看什么，人已经走了，”对着几个偷听的小的，庄主的话里虽然有指责，但也没有真的要怪罪的意思。
然后平和地看着擅自闯入的杨锦，语气温和，说出来的话却不容拒绝：“你今年都不要出门了。”
“可是我……”杨锦想要分辩什么，就被打断。
“安排你的事情，我会让你四师姐接手。”丝毫不给杨锦分辩的机会。
“可我……”杨锦不甘心，还想要据理力争。
又被景泽漆岔开了话头，交待起了关于林觉飞的正事。
“既然官府已经插手，羊角山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管了，十二你明日一早带人去给牛背村送些粮食，日子好歹都要往下过。”事情已然成为定局，能做的事不多。
这也是南岭山庄一贯的作风，在江湖上讨生活，左右邻里都得看着顾些。
“是，徒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