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屋顶上的身影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从屋顶飞下,一起将林觉飞拖进屋。
探了探额头,果真发烧了,伤口感染引起的炎症,从怀中拿了药给林觉飞喂下,又给了萱草一瓶白药,“清洗他的伤口,然后把这个涂上。”
做完这些,人便打算离开,又想到什么折了回来,还不等开口,萱草先一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感谢铃兰姑娘的救命之恩。”
铃兰的瞳孔瞬间放大,萱草竟然还认得她,那粥萱草没喝,思索了片刻警告道:“莫要告诉他今夜的事,也莫要提起认得我的事,这两句话等于你的命。”
“萱草记住了。”
然后铃兰便没有了踪影,就如同她悄无声息地出现时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铃兰收到密令前往南岭山庄,密令上没有写明让她去南岭山庄做什么事,于是铃兰只能先到了地方再做打算。
密令上除了“南岭山庄”,还有密密麻麻的一堆人名,白底红字。
铃兰从都城赶往南岭山庄,快马加鞭了将近一个月,途中见识了许多从未见识过的事物和形形色色的人。
若是想要自然而然地进入南岭山庄,铃兰思来想去便只有“偶遇”庄中弟子,借着游历的由头顺利进入南岭山庄。
底下的人办事很利落,迅速递来了消息,现有一个弟子三两日便要回到南岭山庄,铃兰觉得抓住这次机会。
可惜在路上出了岔子,偏有一群不长眼的山匪冒犯到她的头上,本来杀了也就罢了。
偏就让铃兰得知了这群山匪聚集在羊角山,为害四周百姓,就连官府也奈何不了他们,任由他们烧杀抢掠。
因而铃兰便示意泽兰顺水推舟,在被拦路抢劫的时候,顺了土匪的意,就这样,铃兰跟在身后,一同到了土匪窝。
稍加探查后发现土匪窝里大部分是凭蛮力拿砍刀的喽啰,不足为惧。
难办的是几位头领,只凭她和泽兰二人要将人斩草除根有些吃力,如若因此受了伤,会影响后面的大事。
于是铃兰先围着羊角山勘察地形,寻找对她们有利的地形。
途中便找到了被强抢来的女眷,被扒光了衣物集体关在一处,外头层层叠叠的派人看守着,想要悄无声息地摸到里头绝非易事。
铃兰没有强行突破,只是在外围打量,这才发现近处还有一座山头,暗道大意了,羊角山,有两个角。
现下没时间和泽兰联系,铃兰先去了另一个角,心中暗叹,好在没有冲动行事,否则只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敌众我寡,若是还在都城,势必不能动。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里不是都城,铃兰也不必有所顾忌,不就是杀人么,她十二岁就杀过人了。
再说了,还有泽兰。
铃兰一直在暗中观察,泽兰迟迟没有信号,铃兰只能等。
晚间片刻,铃兰终于看见泽兰的身影了,泽兰没有被带到关押女眷的地方,而是被关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押送泽兰的土匪也没有越距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把泽兰送回了房间。
在确认房内只有泽兰一个人后,铃兰才从暗处现身,问:“你和那些人说了什么?”
“回禀,我见越石山——土匪首领那里有召令,便向他吐露了些许身份,”泽兰吐露出不屑,“他竟然说要同我成婚,简直可笑。”
铃兰也哂笑了一声,果然如兄长所料,“那他就更该死了。”
“是。”
“杀了他们很简单,但山上还有一群被抓来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我要想个万全的法子,”铃兰蹙眉,“你暂且忍让,尽量查明他们的底细。”
“明白。”
铃兰之前确实没有想到他们手里有召令,这样的话,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了。
趁着月色铃兰潜入阁楼,随手捂住一个女眷的嘴,将自己的外衫裹在她身上,藏在了阴影处。
“我问,你答,明白就点头,”铃兰确保女眷看不见她,轻声在耳边说,“别耍花招,会死人的。”
女眷的身体由僵硬转为颤抖,极力忍住自己不要发出声音,这般屈辱都容忍了,她想活。
铃兰见她听话,不禁说了一句“别怕”,然后才开始问:“名字?”
“萱草。”萱草用气声回答,不敢回头看背后的人。
“好,萱草,这里有多少女眷?”铃兰继续问。
萱草深呼吸,仔细回忆后,才不确定地回答:“这间屋里有二十八人,听说还有个姑娘被单独关着……”
能在这种情况下观察到这些,铃兰对萱草表示欣赏,若是以前,说不定可以把人带在身边教导。
“在我打开这扇门之前,好好活着。”留下这句话,铃兰就消失了,也带走了披在萱草身上的外衫。
之所以带走外衫,是不想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