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心病还得心药医,吃的药再贵,不对症也是徒劳。
故而京棠纵使每天按时吃药,可就不见好,整日恍恍惚惚的,人看上去消瘦了一圈。
庄亦想起泽达的话,也觉得她是想念朋友了,便给卫枫杉去了个电话。
几天后,也就是周六。
京棠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早晨醒来迟了些,睁眼听到楼下有女人在讲中文,还以为是泽达在看电视连续剧。
有人跑上了楼梯,紧接着她卧室的门又被人打开。
京棠坐起来,瞧清进来者的模样,顿时傻了眼。
春卷红着眼圈扑上去抱住京棠嚎嚎大哭,“死饼子,我终于见到你了。”
京棠扯了扯唇角,哽咽道:“我一定是在做梦。”
“梦你个头啊。”春卷轻轻打了京棠一下,哭的更大声,“你知不知道我和海豚快担心死你了,你不是身体邦邦硬吗,怎么了就病成这样了。”
京棠坐直身子,拍拍胸膛,坚强道:“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病入膏肓了。”
她开心之余冷静下来问:“你怎么来了?”
春卷吸了吸鼻子,“你还说呢,要不是你病了,高老庄怎么会给卫枫杉打电话,然后卫枫杉又去nex找的我,得亏老娘早早的办理了护照,又走的免签,要不然等你嗝屁了,我都来不了。”
“呸,呸,我长命百岁,才不会这么早死。”京棠瞪春卷,春卷抹了把鼻涕和眼泪笑着哄她,“对对,池里的王八都活不过你。”
“去你的!”京棠又问:“你在客厅见到庄先生了吗?”
“见到了啊。”春卷神采奕奕地降低了声音,“我去,我头一次见一个男人围着围裙还能帅成那样,姐们你吃的真好。”
京棠蹙眉,“什么围裙?你说的是泽达?”
“屁,我又不是老眼昏花了,连男女都分不清,我刚才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高老庄在厨房给你煎中药呢。”春卷道。
京棠双眉锁的更紧了。
她有问过泽达药都是谁在弄,泽达告诉她是诊所直接煮好送来的,她深信不疑,而现在春卷却告诉她另有其人。
原来她喝了几天的药都是庄亦熬的。
“饼子我看你脸色又不太对了,你可别吓我啊。”春卷急着说,京棠回过神笑了笑,“我没事,对了,我那些证件到哪了?”
春卷叹气,“别提了,你和我说包在卫枫杉那,然后我就去取,取了又到你家找到了证件,结果呢寄的时候脑子锈到了,选了普件,我看等我回去它都到不了。”
“先不说这个了,咱俩和海豚视频,她还在国内等着呢。”
“现在?国内这会儿还是凌晨吧?”
“没事,她说第一时间要到看你才放心。”
春卷拿出手机打开qq群,发起了视频聊天,海豚果真是在那里守的,一下子就接了,三个年龄差不多的女孩隔着手机又是好一顿哭,哭着哭着又笑起来欢天喜地的聊起别的。
京棠真心觉得有她们两闺蜜真是她最大的幸事。
京棠对海豚说:“你现在孕吐还厉害吗?正好春卷来了,我可以买点洋玩意让她带回去,省得你还得花大价钱在国内买进口的。”
“什么啊,把老娘当人肉背包了?我可是来旅游的好不好。”春卷故作不满。
海豚捂嘴笑,“你帮我带点玩具之类的吧,我看那些育儿博主安利的有几样还不错,等一会儿我把名字和钱都发过去。”
京棠:“什么钱不钱的,你发了我也不收。”
海豚要补觉去了,三人又说了几句便挂了。
春卷大老远来一趟,让泽达做西餐固然是好的,可总感觉有点敷衍,出去吃吧京棠身体又不行,思来想去之下,京棠决定起来做饭。
“你能行吗?不行就别勉强了,我吃什么都可以。”春卷说。
“当然可以啊,我再躺下去,人就废了。”京棠嘴上逞强,可脚底踩在地面和踩棉花似的,飘飘悠悠地就下了楼。
庄亦这会儿已经把围裙摘了,穿的休息装坐在餐厅桌前戴着眼镜办公,像是今天休息。
庄亦听见脚步声,眼皮掀起又收回,似有调侃道:“看来,我严选出来的药起了效果。”
京棠一窘,想到庄亦一直在默默为她煎药,上前几步,站到他旁边说:“庄先生,谢谢你。”
庄亦故作听不到,扭头和泽达吩咐,“今天中午做法餐。”
他英语的很快,京棠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泽达已经进了厨房,忙不迭地说:“我做饭吧。”
“你?”庄亦质疑地上下打量京棠,仿佛在看一个无能的下属,她被他瞧着有些别扭,伸直脖子,斗志昂昂,“对啊,就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庄亦摘掉眼镜,“那就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