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欢这把扇子, 这不是什么名家名作,也不是什么古董,只是料子还行,十万已经是超出预期的价格。
他出道七年, 每一步都是靠自己努力, 他还有团队要养, 要维持光鲜亮丽的外表, 每一项都是巨大的开支。不像夏南莳,家中几代积累, 又和江岳结婚,什么都不用付出可以肆无忌惮地花钱。
他去找江岳,江岳同意让给他最好,不让也没有关系,如果只是说了那句话,他也可以顺理成章地退出竞争, 把扇子让给夏南莳。
但江岳在他之后抬了十倍的价。
宋浅没想到他会这样下自己面子, 这样直白,甚至粗鄙,这像是暴发户会做的事。这跟他认知中虽然有钱但有良好教养并不跋扈的江岳有出入。
他认识的江岳是很有教养的alpha。
就像之前他们被偷拍的事, 他如果不澄清,江岳会澄清, 他澄清过了,江岳不会再出面撇清关系。
不该是这样的。
拍卖会上竞价很常见,也从来不缺豪掷千金的人。拍卖师三次喊价, 落锤, 随即开始介绍下一件拍品。
没多久前半场结束, 宋浅提前离场。
拍品被陆续送到买主手中, 工作人员端着檀香扇子送过来,江岳示意给夏南莳,夏南莳哼一声。
江岳好笑道:“又不喜欢了?”
夏南莳看他一眼:“本来也没多喜欢。”
江岳让工作人员把扇子放下:“那我这一百万打水漂了?”
“本来就是,你拦我干什么,我可以自己赢过他的。”夏南莳不信宋浅会比他舍得花钱。
话是那么说,后面还是把小扇子拿起来玩了,这扇子保存得好,扇风的时候还能闻到隐幽绵柔的奶檀香气。他又拍了枚玉饰当吊坠,玉坠不能立刻送来,就拿着小扇子继续扇风。
江岳随意举了几次牌,算着数额差不多了就停手,给他剥葡萄:“有点酸。”
江岳是在提醒他,但夏南莳吃到嘴里一点都不酸,就觉得江岳在内涵他,顿时不高兴了:“酸什么酸,我看你们就是不清不楚。”
江岳不知道怎么又绕回来了,他问心无愧,底气足得很,说多少次都一样:“有什么不清不楚的,我第一次标记在你这,初吻在你这,第一次上床是跟你上的,天天晚上伺候你,身上有没有别人的信息素你不清楚?”
江岳是什么人呢?比夏南莳大了七岁,从大学开始就进公司,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资源跟他二叔打擂台,二十几岁身家千亿,这么个人跟他计较什么初吻第一次标记。
夏南莳都噎了一下:“那他怎么不找别人光找你?”
“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
“你哪里受害了?”
江岳低头,夏南莳顺着他的视线,看见黑色皮鞋上一个明晃晃的鞋印。
夏南莳:“……这里好多灰。”
不然他脚印怎么那么明显?
江岳带着个明晃晃的脚印也不知道擦一下,拍卖结束之后还有晚宴,人家来跟他寒暄,看见夏南莳都要夸他们感情和睦伉俪情深。
夏南莳以前单方面秀恩爱多一点,不太跟他一块儿出来应酬,自己心虚,觉得人家都是在笑他,叫江岳找个地方擦擦鞋。
江岳不擦,说留着提醒自己跟别人保持距离,不然要遭omega嫌弃的。
夏南莳:“……”
某个现眼alpha在外面留个鞋印招摇过市不够,回家还要问他踩够没有,不够继续,夏南莳不想,硬是被他提着踩自己脚背上,在落地窗前站了快半小时,25度的室温,落地窗上糊了一层水汽。
模模糊糊的倒影中,Alpha身形高大,轻而易举地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
脚背又不是平的,踩在上面还要小心保持平衡,夏南莳实在腿软,撑在落地窗上的手在晃动中一点点滑落,手指曲起,手腕贴着冰凉的玻璃:“江岳……”
江岳单手搂着他的腰,在他膝盖发软的时候把人捞起来,左手嵌入他的指缝扣在玻璃上,水汽凝结成细小的水珠,触碰间凝聚在一起贴着玻璃蜿蜒而下,透明的水痕映出交叠的身躯。江岳看着落地窗,在他耳后舔舐,声音是低沉潮热的:“要什么?”
他问是问了,也没想让人好好说话的样子,总打断,夏南莳断断续续说了快一分钟才说清楚,江岳松开他,然后屈身把人抱起来,胳膊穿过他的膝弯。
夏南莳攀着他的上臂,只觉得肌肉贲张,硬邦邦的,筋络似乎也有了轮廓,手上潮潮的,有点滑,不知道是掌心的汗,还是江岳的。alpha宽大的手掌分别贴着最丰润的肌肤,低声诱哄他:“自己放进去。”
夏南莳松开一只手,没感觉自己掉下去,才照他的话去做。
江岳喉间发出低沉的笑,把人往上托了托:“乖。”
夏南莳又没能在太阳高升之前起床,今天周日,江岳不用去公司,带他一起去楼下健身房。
夏南莳匀速慢跑,看他卧推一百公斤跟不要力气似的,难怪可以抱他做全程。
他跑了十五公里从跑步机上下来,江岳已经换了好几样器材,现在是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