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或许是刚才差点被花盆砸中,已经受过惊吓,他对面前这一幕接受良好,没觉得太惊悚。
谢叙白再次尝试拨打报警电话,结果可想而知,“您所拨打的用户是空号”。
无奈,他只好先把货车上的东西搬上楼,还好都不重,有电梯。
只是这么来回折腾,也耗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等谢叙白再回到“凶案现场”的时候,那滩血液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地面却暗了一个色调,透着不祥的深红色,好像吞噬了那些血液。
谢叙白默了默,给宠物用品店老板发了条消息,让他派个人来把车开走。
“刚才花盆落下来,有谁拉了我一把,是你们救了我,对不对?”
谢叙白看着空地,周围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回应。
他也不着急,打开几个罐头,放在地上,往前一推:“谢谢你们,这是谢礼。”
然后挪开视线,静静地等待。
五分钟、十分钟……
就在谢叙白腿脚都快僵麻的时候,他听到身后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但他仍然保持着耐心,没有猝然转头去看,更没有贸然接近。
几只小动物进食的动作,也由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逐渐放开手脚,大快朵颐。
很快,等到那几道微小的动静消失,谢叙白方才转过头。
罐头里还有肉,那肉惨白褪色,像冰箱里冻过几年的僵尸肉。
谢叙白什么都没说,自然利索地收拾干净,再问道:“平安没法离开巷子,才拜托你们来保护我,是吗?”
“喵。”角落传来轻轻的猫叫,仿佛在应和他的询问。
“辛苦你们了。”谢叙白说道,“刚才袭击我的人,你们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阴影里探出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是只长相颇正的虎纹狸花猫。
见谢叙白不在意它们的存在,也没被吓着,大着胆子出现,冲青年摇了摇头。
谢叙白终于见到小影子们的真面目,摊开手往前伸,五指微微曲着,像抛进湖面的鱼钩。
小猫对上那双弯起的澄澈眸眼,迟疑地挪着步子。
一步、两步、三步……不多时,它来到谢叙白的手边,被那只温暖的大手一把“钓起”。
掌心抚摸脑袋,骨节分明的手指挠动颊边,小猫顿时舒服地眯起眼。
“咪——”
原来这就是王被摸时的感觉吗?还不赖——
“那人应该还会回来找我,我会给他创造接近我的机会。”谢叙白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人真的出现了,麻烦你们提醒下我。”
“喵嗷。”吃饱喝足的小猫咪满口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谢叙白特意找到一家书店,进去逛了逛。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屋内,空气中漂浮在细微的浮沉。
现在看纸质书的人很少,书店也一如既往的冷清、僻静,很容易注意到周遭不和谐的动静,同时也方便给人搭讪的机会。
没让他等多久,一声压抑着异样的呼声在身边响起。
“呀,帅哥你也喜欢狗狗吗?我也是!”
谢叙白捧着本《宠物狗饲养手册》,看到来人时,有些意外。
他以为自己能引出鬼鬼祟祟的胖男人,真正现身的却是个穿着粉色卫衣的女大学生。
这又是谁?
恰是这个时候,他藏在身后的小手指被猫爪子摸了摸。阴魂们在提醒他,这是昨天的袭击者。
袭击者,但身上没有伤,是同伙吗?
这些袭击者和胖男人有什么关系?
脑中思绪百转,谢叙白脸上却一点没有显露。他好似没有看见卫衣女眼中的忌惮和恐惧,顺口接话:“是啊。”
笑容恰到好处,不热络也不疏离,是面对陌生人的正常反应。
卫衣女努力扬起嘴角,笑得很勉强,和谢叙白对比明显。
“我、我也很喜欢狗狗,之前在这附近看到一条大黑狗,本来想收养它的,可是最近怎么都找不到它,连其他流浪猫狗都不见踪影。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磕磕巴巴地吐出最后一个字,连卫衣女自己都觉得生硬、拙劣。
可青年像是什么也没发现,将书放回书架上,同样苦恼:“没有,我也很纳闷,因为我想养的那只流浪狗也不见了。要知道我之前还购买过很多罐头和狗狗用品。”
“你在找它们,对吗?”谢叙白诚恳地看着卫衣女,“可不可以让我跟你一起找?”
本想从谢叙白身上套线索的卫衣女:“……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