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十年来第一次的执政官对决, 无数的虫族都在紧盯着广场。
精神屏障内泽维尔半虫化显露出虫肢。
虫族最原始的厮杀在屏障内出现,虫子们屏住呼吸不敢惊扰到里面,只能崇拜又恐惧地看着两只高等虫族对决。
在开始之前没有虫族会想到这一场对决会如此血腥, 之前的执政官对决不是没有出现过,但是每一次不是压倒性的胜利就是势均力敌的克制, 可是泽维尔大人和西里奥多大人却都没有退让。
泽维尔完全是主动进攻的打法, 而擅长防守的西里奥多这一次也抛弃了稳重。
虫肢与虫肢厮杀对撞,两只虫子身上全都是血液。如果不是精神屏障内的微光一直在治疗着他们的伤势, 恐怕围观者肉眼可见早就已经露出了虫骨。
在刚刚交手的时候西里奥多就知道对面的虫子比他想象中的更强。他已经十分谨慎的对待,但是泽维尔却越打越疯狂。
在被刺穿肋骨之后西里奥多迅速地闪躲避开对面染血的虫肢,这时候深吸了口气。
他们身上的伤口都不少, 但是这时候谁都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即使是并不知道母亲与这位新晋执政官的关系, 但是西里奥多对泽维尔有一种本能的防备, 决不能叫他接近母亲。
他的眼神和他们都不一样。
稳重的虫子想着, 捂着肋骨站起身来, 只是下一刻对面的敌人又精准的判断出了他的位置。
西里奥多抛弃了防守,这时候再次出击。
泽维尔右臂几乎已经全断了,但是他并不在意,脑海中迅速地分析着西里奥多的动作,在察觉到对方的精神力渐渐显露出颓势时,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西里奥多不会坐以待毙。
浑身染血的虫族闪避到虚空之后下一刻陡然出现在泽维尔身后, 在精神力波动出现时猛然将虫肢刺入泽维尔的心脏。
只是在西里奥多的动作靠近之前, 泽维尔忍受着胸腔被刺穿的痛苦, 同时一脚踢碎了这个虫族执政官的膝盖, 捏碎了他的喉骨。
精神屏障外一片寂静, 就在泽维尔心口血液溢出, 西里奥多的头颅快要被踩碎的时候, 终于响起了尖叫声,一道虚幻的蝶翼隔在了泽维尔与西里奥多之间,挡住了泽维尔最后的动作。
看着心脏被刺穿还依旧站着的泽维尔和已经失去对战能力的西里奥多,所有虫子们都知道了胜负。
阿尔斯兰望着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的泽维尔,恍惚中想起了对方在不久前询问他名字的模样,心中第一次出现了虫母之外的情绪,只是这种情绪十分陌生,阿尔斯兰并不知道。
他在这时只是让守卫兵们抬进来治疗舱,开口道:“结果已经出现了。”
“——泽维尔胜利。”
虫母平静的语气宣告了这次的赢家,因为刚才的场面太过震动,没有一只虫族对此有异议。
泽维尔并不在意其他虫子的看法,在重伤濒死的西里奥多被抬入治疗舱之后他只是抬头看向虫母。
“所以,您的名字呢。”
哗然的嗡鸣出现在广场内,所有虫都没想到泽维尔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询问母亲的名字。
没有一只虫子有资格知道母亲的名讳,这是所有虫子们的共识。他们只需要知道这是永恒的伟大的母亲就好,怎么敢这么冒犯那样温柔的妈妈呢。
座位上长老团的长老们迅速站起身来怒视着泽维尔,即使是这个年轻的执政官刚刚在广场中赢下了前任首席,是当之无愧的虫族最强者。
“泽维尔你在做什么?”
“快向母亲忏悔!”
哈斯长老像是在看一个不虔诚的信徒一样,没有想到泽维尔会如此无礼。
泽维尔只是看向半空中静静地等待着虫母的承诺。
他对其他虫子们的聒噪并不在意,好似他们全都不存在一样。
阿尔斯兰和对面的年轻虫子对视半天,看着泽维尔无视心脏漏出的缺口站起身来,只是有些无奈。
虫母张了张口,温柔的精神力覆盖在了泽维尔脑海中。
在重新建立起精神联系的一刹那,他终于如愿得知了虫母的名讳。
“阿尔斯兰。”
高坐在光茧上的虫母破例向自己的孩子道:“我叫阿尔斯兰。”
奇异的名字在舌尖划过,泽维尔低声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并不想将它告诉其他虫族。
这是只有他独自知道的秘密。
因此在虫母开口后他只是平静的收回了目光。
“我知道了。”
广场外的长老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泽维尔在冒犯的询问之后忽然点了点头,走入了治疗舱中。
母亲并没有发话,所有虫子们都安静了下来,只能看着刚才引起众怒的场面被揭过去。
泽维尔其实伤的很重,西里奥多几乎只剩下了一口气,他也只比对方强一点。这一次血肉的厮杀中他心脏跳动缓慢,右臂的血液也流干。如果不是虫族的身体构造天生与众不同,泽维尔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他从未做过这样失去理智的事情,在和西里奥多对战的时候有很多次他分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