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娘子一走,整个东宫的院子里,就只剩下言煜之领着的兵马连同温颜他们一行人。
言煜之不涉江湖,却是在身后士兵的讲解中,了解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在江湖上的地位。
在经历了毒娘子的事情之后,言煜之也不会傻到同她一样,去直接将人刺杀。反倒是整个人从队列之中走出,抱着手臂望向清璃。
“尊座,我那妹妹傻,这才会选择自杀,还劳驾您费心。您看这件事……?”
言煜之知道这人不好惹,便没有选择与之硬碰硬,相反,言煜之却是选择了与之谈判的模式。
“殿下,我们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杀不了人……那我们……”
身旁跟着的心腹,凑上前去,冲着言煜之询问着后续事情的进展,言煜之却是一个眼神扫过去,成功让对方噤了声。
言煜之微微抬了眉眼,从言瑾之的身上一扫而过,“这人在这里,你觉得我们想要将人就地处决可能吗?等到一会,人走了,还不就任我们摆布?”
心腹连忙点头应是,这么一会功夫,就听得紫衣尊主偏着头看向言瑾之,轻声问出声来,“太子打算就这么认输吗?”
外界的传闻,这位弑血宫的宫主,喜怒无常,惜字如金,却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插手管别人闲事之人。自从五年前问鼎了大陆最强榜的榜首之后,这么多年以来,很少能够见到这个人出现。
今日得见,言瑾之对对方涌出一股子好奇的同时,也在思考着他问出的这句话。
如果这位尊主全屏猜,能猜到这个层面上,言瑾之这个人便有着与苏千夜一般七窍玲珑的心。这件事情秘密进行,他并没有同任何人说起,因为在此之前,他并没与打算彻底与言煜之撕破脸面。
可言煜之今日所为,却是寒透了他的心。
这位尊主所料的不错,他言瑾之,在这场博弈之中并不是没有准备。
南国党派之争由来已久,朝中势力盘根错节,难以分别。他以庶子身份坐上了太子位,这样言瑾之不得不去怀疑南帝的动机。
当政八年,言瑾之在坐上这个太子的就渐渐的明白了,南帝这是在借着他们两个人制衡整个朝堂。而至于,自己的父皇是不是真的看中了他的才干,才立他为太子就不好说了。
因此当时在他入住东宫的第三个年头,就上了金銮殿。
“父皇,儿臣看上了夙溪山上的夙栎行宫,想要搬去哪里住。”
当时的夙栎行宫虽为开国皇帝的隐居之所,却并未修缮,山上破败不堪,也就没有一个人愿意住在那样一个地方。
也正是因为此,他很快就拿到了夙栎行宫的控制权。
也是从那一天起,他就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直到今日……
言瑾之将思绪从远处抽回,仰头看向那人。
在撞进那人古井无波的双瞳里之后,言瑾之将视线抽回,望着言煜之抬手拍了拍。
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夜空之中显得异常的清晰。
清脆的巴掌声后,众人就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院子外传来,不大一会就见一大群人从院子外涌了进来,瞬间将言煜之带来的人马包围。
这么一个变化是言煜之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他望着这群人,面上铁青,“好啊,真是好啊,太子哥哥,本殿下看来还是小瞧你了啊。”
“臣等救驾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
南国抚远候卓文远在跪倒在地上的同时,冲着言瑾之恭敬的高喊出声。
言瑾之轻恩了一声,亲自将人扶起,“抚远候快快请起。”
“爹?”
身为抚远候唯一嫡子的卓庆云在看见自己父亲之时,整张脸都僵在了原地。
卓文远恨铁不成钢的一个暴粒砸在卓庆云的头上,低呵出声,“你这个混小子,让你好好保护太子,你都给我保护成这个样子?”
温颜觉得,若不是今日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抚远候怕是会一脚踹过去,毕竟她刚刚似乎都已经看见抚远候那想要抬起,却又默默收回的脚了。
“抚远候,庆云还小,做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孤很满意。”
随着抚远候带着人来此,场上局势瞬间倒戈。
难怪从头到尾,言瑾之面上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敢情他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是有倚仗啊。
难怪前几日她再问苏千夜之时,苏千夜之时淡淡一笑,什么话都没讲。
一场由言煜之挑起的阴谋,瞬间就变成了一件被拿到明面上的事情来,言煜之思索再三,面上的表情可谓是变了又变。
“煜之……兄弟一场,孤并未打算对你如何,既然是父皇宣召,就请吧。”
事情发展到这里,言煜之忽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简直是傻的要死,敢情别人根本就是知道他的谋划,早就铺好了陷阱让他朝着里面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