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元年,三月,临渊国帝后驾临南国皇都,南帝大摆筵席,招待群臣,并将宴会定在了涑川河尽头。
当夜,涑川河畔张灯结彩,尽头处,灯火辉煌,丝竹乐器之声不绝于耳。
晚间的月色迷人,月光照映在涑川诃上,波光粼粼的湖面,就像是万千星光坠落其间,星星点点,十分迷人。
“来,临渊帝后远来是客,朕敬你们一杯。”
帝后两人坐于南帝下首,在歌舞升平的宴席上,就瞧见南帝将手中一直把玩着的珠串放在桌面上,端起那琉璃杯盏就冲着两个人一敬。
这晚宴都进行了快一半了,那南帝愣是只字未提要与临渊国签订合约一事,一顿饭下来,说的竟是一些有的没的。
温颜哼了一声,与身侧苏千夜对视了一眼,端起桌子上酒中茶水当先饮下。
“我出去透透气。”
宴会无趣,河边清寒,苏千夜见人要溜走,无奈的低笑了一声,便将身上外袍褪下,披在温颜身上去。
“河边风大,小心着凉。”
这当口之中,温颜微微抬眸撇向南帝,提醒出声,“无碍,我逛逛就回。南帝不好对付,你小心应对。”
“好。”
温颜拢紧身上的衣襟,褪出了宴席,南帝见此,有些不解的扬眉冲着苏千夜问道:“这是……?”
苏千夜微抬了眉眼,浅淡一笑,“皇后觉得此处宴会颇为吵闹,许是想寻个清静之所逛上一逛,不必管她。”
南帝也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之中妃嫔不在少数。
女人嘛,也的确不适合参加这样的场面。
南帝当即了然,将杯中酒轻酌了一口,便将视线移向宴席上河边跳着舞的舞娘。
“临渊帝觉得朕这舞娘如何?”
……
河边的确风大,从宴会上退了出来,温颜便拢紧外袍,朝着南国皇宫深处走去。
远离了那些个丝竹管弦之乐,南国的皇宫倒是建的十分清静。
宫殿皆是临河而建,就像是二十一世纪里的威尼斯小镇,蜿蜒的水巷,伴着流动着的河水,宛若脉脉含情的少女,眼底倾诉者别样的温柔。
月光从天幕之中倾泻而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就好似一条白链,闪动着莹莹微光。
见到如此美景,温颜觉得这南国的皇宫恐怕是她自穿越以来,见到的最有风情的一个建筑。
南方水城,鱼米之乡,倒是名不虚传。
看来这位南帝到还是一个极为懂情调之人,温颜啧了啧嘴。
她一想到在见到南帝那老头子之后,那种感觉,温颜就觉得南帝此人恐怕并没有传言之中那般简单。
可是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温颜在皇宫之中一边转悠一边想要从南国皇宫之中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出来。
“我的簪子呢,你们都给我弄到哪里去了!”
一声尖利的嗓音带着几分凶气,在这清静的宫中突然响起。
身体被人猛地一撞,剧烈的撞击让温颜身体不稳。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稳住身子的同时,耳边就听见那人惊慌失措的不断的道歉,她皱着眉去看。
月光之下,眼前青石小路之上,立着一个惶恐万分的宫女,她将腰弯成了九十度,生怕来人将她碎尸万段似的。
温颜双眼一眯,那宫女在没有听见声音后,慢慢的直起腰身朝着温颜看了过去,在看见面前站着的这个陌生女人之后,那宫女向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一变。
“你愣在那干什么呢,还不快去给本公主找……你……你是谁啊!”
熟悉的声音在尖利的声音之后变成了疑惑之音,温颜挑了挑眉宇,慢慢的抬起头望向来者。
“你是……”
月光之下,言宁溪的面容慢慢的出现在眼前。
她在见到温颜之后,面上却是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反而在看见温颜之后,面上慢慢的浮现出一股子笑来,她迈开步子,极为优雅的朝着温颜走了两步,双手放在膝上,冲着温颜行了一个宫中的标准的礼,“宁溪见过姐姐。”
“姐姐?”
这么一个奇怪的称呼让温颜的脸一沉,望着言宁溪的时候,带着几分打量。
“本宫家中,可并无公主这样的妹妹。”
不等温颜让她起身,言宁溪就自己直起身子,冲着温颜笑道:“那次在船上,宁溪未认出姐姐,实在是罪过。姐姐也是,明明夫君是一国之帝,在姐姐口中却是成了负心汉。这话要是让陛下听见了,还要以为姐姐在外面有找了一个男人呢。”
好一句冠冕堂皇的话,什么叫做她在外面又找了一个男人?
这么一番说辞,这女人将自己可谓是摘得一干二净,不仅如此,还给她扣上了这么一大顶帽子,这要是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