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绝对的狂。
两千军士之前,宸王孤身前来,竟然敢说出如此大话,简直是无法无天!
风却是懒得去看两个人面上的表情,他握紧剑柄,再次冷声道:“想必我主给的请柬你也看到了。”
他的声音一顿,再次开口道:“现如今有两条路给你们选择,一是进去协商退位一事,二就是,你们只管走,待日后兵临城下之时,小皇帝莫要后悔才是。”
“你……!”
这哪里是供他选择的路,左也是死,右也是死。
苏千夜此番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么是主动放弃,要么是被动放弃,总之苏千夜这次是下定决心了要将这大裕国拿下!
这大裕国自他即位起,就做了四个月的皇帝,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拱手让人!
立在一旁的近侍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焦虑,不禁迈步上前,附在宁远的耳边低语,“皇上,那宸王孤身前来,我等又将这闲庭围困。既然来都来了,是非深浅,不如进去一观。”
近侍的话说的倒是有理,宁远眉目略微舒展,望向那立在身前的风时,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了。
宁远的心思一转,再次望向风时,面上一软,“国师已经离开我大裕国月余,朕也甚是想念,现如今兵临城下,也是朕不想看到的结果,哎,罢了,为了黎明百姓,朕就去同宸王谈上一谈。”
看着宁远痛定思痛的模样,他说的话,风一个字也不愿相信。
说白了,宁远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现如今装成这般,还真以为他们会同情?
风不为所动,他定眼瞧着面前这人,手一抬,冷哼道:“既然是如此,请帖。”
一个下人,都敢欺负到他的头上来了。宁远眉目之间厉色稍显,若不是一旁的近侍当先一步将手中的请帖递出去,宁远可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忍得下来。
该死的!
风哪里管这些,他就当自己根本就没有看见宁远脸上的浮现出的一抹菜色,将请柬展开来一看,整个人就向后退了一步,抬手比了一个请字。
“小皇帝,请吧。”
“狗仗人势的东西!”
宁远从风的身侧走过时,低骂了一声,他以为风听不到,实则风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立在闲庭的大门口,将视线从两个人的身上移开,最后扫向这群围堵在闲庭门口的士兵身上。
两千人,好手笔。
风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拢在袖子之中的手冲着一个不知名处比划了一番。
“风大人不跟着进来吗?”
走进去的宁远倏然停了下来,他转回头,凌厉的目光盯上了那立在大门处的风的身上。
风将手抽回,重新拢在袖子里,“急什么,这就来。”
风闲庭信步的走上前去,再次冲着宁远做了一个请字,“我家王上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请吧。”
他的面容之上冷峻,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在里面,宁远只能作罢,甩一甩衣袖,就径直朝着闲庭内走去。
闲庭内曲径通幽处,不过几个月没来,宁远却是觉得此处景致倒是更为好看了。
深冬时节,院中已无绿色,但朵朵红梅却是点亮了整个院子的花色,使得整个院子平添了几分生机勃勃之意。红梅冷雪,清冷之中却时不失几分素雅闲适,倒是恍若九重天之的琼楼玉宇。
这院子倒是跟它的主人一样,一个二个都竟会一些故弄玄虚的把戏。
当年宁远还跟在苏千夜身边时,就觉得苏千夜此人,不似人,不似神,到更似是妖。若不是他,当年宸国因何而灭,若不是他,大陆之上如何能乱?
就这么想着,不大一会,一行人就走近了内院之中。
红梅树下,白衣倾华,他的衣袍随意在四周铺展开来,恍若一地霜雪。
他就静坐在梅树之下,手中正在摆弄着桌子上的琉璃棋子,但从他这个角度看去,他桌子上下的这盘棋倒是混乱的很,一点都不像是苏千夜的风格。
可宁远不知道的是,苏千夜的这盘棋实则刚刚被人毁过,如今再去下时,心境倒是有所不同。就像是现在,造化弄人,他不再是大裕国的国师,反而成了那宸国的王,而故人,也不在时一只雏鸟,反倒成了一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
苏千夜下棋的手微微一顿,再次动作之时,缓声道:“你来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就像是天边的云,从眼前飘过,让人抓不到丝毫的痕迹。
宁远跟随苏千夜的时日也不算短,面前这个男人却只在一个人面前时,情绪才会有所不同,可惜这个人,不是他。
“大胆!见到皇上还不……?”
对于苏千夜这副模样,一旁的近侍直接厉喝出声,他正要出手去拔手中长剑,却是在手刚刚握上剑柄后,就感受到脖颈之上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