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一声阴历的低斥在耳边响起,将本是寂静的空间打破,多了一分人气。
来者到是没有一丝慌乱,抬手就将拢在头顶的斗篷掀开来,“沧冥,是我。”
“温颜?”
沧冥将攥在手腕里的手一甩,有些微怒,“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玄机楼做什么?!”
温颜将身上沾了水的斗篷脱下来,丢在外面的地上,声音微沉,“我来藏书阁查一些事情。”
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藏书阁的大门。
藏书阁内的烛火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全部亮起,屋内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你要查什么?”
雷雨交加之夜,冒雨前来,沧冥可不觉得温颜是来查一些小事情。
“沧冥,苏千夜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苏千夜?
“为什么问苏千夜?”沧冥慵懒的倚靠在一旁的书架子上,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
“你不用管为什么,你只用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沧冥直起身子,摇了摇头,“大裕国国师身世成谜,当年南城之乱,他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凭空出现吗?
温颜的脚步蓦然顿住,偏过头来时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声音缓缓,“沧冥,你那天问我究竟有没有在乱葬岗下面拿到血玉,我没有回答。”
温颜从怀中将那枚一直放在胸口的血玉掏出,放在手中摩挲着,“其实,我拿到这个东西。很巧,不是吗?”
沧冥的一双眸子瞬间眯起,望着温颜没有说话。
温颜却是轻轻一笑,“那天,影一告诉我,这枚血玉是南国至宝,是南国准备好的给未来太子妃的定情信物,苏千夜将这枚血玉拿来给我,做了我们的定情信物。”
将手中血玉揣进怀中,温颜轻车熟路将那本宸史拿下来,翻开到其中一页。
修长的手指点在血玉的图案之上,半晌轻滑到一旁的文字上去,喃喃出声,“元和十三年,帝将至宝千年血玉置于密地。取血,将其封印在了石柱之内,非皇族之人不能开启。”
温颜将这句话读出之后,便沉默了。沧冥将温颜手中的书取过来,来回翻看,声音阴沉的厉害,“本座早就说过他,狼子野心,不安好意。”
“宸国遗留下来唯一的皇室。”沧冥冷笑了一声,将书合了上去,扔在了温颜的脚边,“你不会不知道骁骑将军府能有今天的荣耀是因为什么吧。”
沧冥的话就像是一根尖锐的刺,狠狠的戳进了温颜的心窝。
谁人不知骁骑将军府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就是因为当年随同天佑帝一起灭了宸国,是开国的有功之臣……温颜不知道当年爹爹究竟参与了多少,但无论是哪一点,都无疑是灭了宸国的刽子手。
温颜慢慢滑坐在地面之上,脸上的血色尽失。
“温颜,苏千夜很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可他却选择护你,爱你,并且想要娶你。你想过没有,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别说了……”
“温颜,苏千夜根本就不爱你,他接近你不过是为了军权,不过是为了复仇!”
“沧冥!”
伴随着一计闷雷,温颜的低呵响彻整个藏书阁。
沧冥瞧着她脸色苍白的模样,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住一样抽痛,他慢慢的抚着胸口,一股子难以纾解的怒火弥漫在心头。
沧冥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温颜,你知道吗?当你将宸国的旧事散步出去的那一刻开始,就晚了。”
慢慢扶着身后的书架子站起身来的温颜,在听到沧冥话的那一刻,豁然抬头,“你说什么?”
“你为了转移天佑帝的注意力,编了一个故事散步了出去。”沧冥勾唇一笑,“你很好的将将军府隐藏了下去,却是将苏千夜放在了明面上。你说天佑帝还会放过他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不仅不会,恐怕还会再次杀了他!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大雨之中,那寂寥的身影。
他知道了,他知道那些故事是她散布出去的,所以他今晚才会突然出现在将军府……
胸口疼的厉害,温颜抬手捂着,大滴大滴的水珠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地面之上。
“是我,是我又害了他。”
沧冥将人拉起,拽进怀里,想要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温颜,别哭,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你,根本就不知道真相。苏千夜既然敢在天佑帝的眼皮子底下做事,那必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温颜抬手擦了擦眼泪,推开沧冥就要朝外走。
“温颜,你去哪!”
“我去找他。”
温颜走的决绝,那眸中的坚定,刺痛了沧冥的双眸。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