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闲庭走出来的宁远,一眼就瞧见了杵在门口的近侍。
宁远在看见人的那一瞬间,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了。这个时候近侍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应该带领着西城营的兵出现在西城门才对!
宁远三步并作两步跨步上前,厉声问道:“你怎么在这?西城营的人呢?!”
近侍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宁远的身前,“殿下!是属下办事不利,西城营的兵……被温峰……”
含怒之下,宁远一脚踹在了近侍的身上。
“没用的废物!”
城门已开,要是再不派人来住的话,南国太子就跑了!
宁远瞥了一眼被踹翻在地的近侍,吩咐道:“你现在立刻给我去城门,务必要将南国太子拦下来!”
“那您?”
宁远转了步子,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本殿下这就进宫,去见父皇!”
……
清晨的阳光从天际之上撒了下来,将长街之上的琉璃瓦映照的璀璨耀眼。清冷的大街上,一辆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
驱赶马车的是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手中握着缰绳,面容冷峻。这辆马车看上去极为普通,可马车内坐着的人,却是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公子,我们能出的去吗?”坐在马车内的庆云有些不安的低语。
俊美不凡的太子殿下摸了摸庆云的脑袋,微微一笑,“能出去的。”
如果说此次出行是他们主仆两个人,言瑾之恐怕还会稍稍担心,但不是,跟在他们身边的可是大裕国国师身边的影卫统领。
与苏千夜相处过的言瑾之很清楚,苏千夜的手段。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月将一旁的一个包裹递了进去。
“殿下,这是温小姐送给您的东西。”
包裹不大,言瑾之伸手接过,慢慢打开来。
那包裹中放了一卷画,言瑾之知道这不是当初送她的那幅,那这一幅……
将画卷慢慢的打开来,一张人像跃然于纸上。
画上男人,内着了一身月白色长衫,外罩一件湖蓝色云纹宽袍。三千墨发挽起,只用一根同色的发带绑缚。一双琉璃似的浅淡眸色,温柔似水。萧萧肃肃,如松下风,若日月入怀,美的惊艳。
“公子,这是你!”庆云指着那画惊呼出声,“真好看。”
言瑾之慢慢的将画卷收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麻烦月大人,回去替孤谢谢颜儿姑娘。”
虽然无法亲自相送,但这份心意,深重。
“此次回南国路程遥远,月会护送两位到荥城……”
月的声音还没落,坐在马车内的言瑾之就感觉到马车一阵剧烈的晃动,猛地停了下来。
庆云正要抬手去掀帘子看看外面的情况,手却是被言瑾之猛地拉下。
“别动。”
言瑾之低声的警告刚落,两个人就听见月的声音裹了一层冰渣子,低呵出声,“你们是谁?”
城门近在咫尺,清冷的长街之上却是突然跃出来一队人马,拦下了马车。看那衣服的款式,月心中很快就做出了一番判断。
但身为一个驾车的马夫,实在不该懂这么多,月的脸上滑出了一抹警惕和疑惑之色。
“丰城之中混入了他国的奸细,我们是来例行检查的。”
随着一道声音的响起,拦下马车的人群从中间分出一条道来,一人从人群后面缓缓走出。
月再看见来者之后,一双眸子就微微眯了起来。
三皇子身边的近侍?查的到是快!
月抬眸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城门,故意声音放大了几分,“我们可是正经商人,可不是什么南国的奸细,军爷是认错了吧。”
认错?怎么可能?
近侍将这赶车的马车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觉得此人气度不凡,似乎不像是一个马夫那么简单。这么一想,近侍的眸子越发的冷冽起来。
“是不是,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根本就不等这边拒绝,近侍就抬手冲着手下一摆。
身后的手下立刻会意,‘哗’的将长剑拔了出来,分散围住了马车。
被这么多人一围,马瞬间惊了一下,嘶鸣着,扬了扬蹄子。马车内的言瑾之扶着窗沿才稳住了身形,透过被微微扬起的车帘,外面的情况一丝不拉的落入了言瑾之的眸中。
“公子,怎么办?”
重新坐好的言瑾之冲着庆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声音压得极低,“不要慌,一定有办法。”
就这么个当口,月的余光之中似乎是瞧见了立在城墙之下温峰。
月眯了眯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缓步走进的近侍,大喊出声,“哎哎哎!我们真的是正经商人!你们怎么能派人围了我们的马车!”
此处本就距离城门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