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之长叹了一口气,从桌案后面绕出来,抬手将跪在地上的人扶起。
“庆云,放着堂堂侯府之子不做,跑来跟着孤,后悔吗?”
言瑾之的包子小厮原名名唤卓庆云,是南国抚远候中嫡子,年纪只有十六岁。
那日跟着言瑾之跑了之后,为了掩人耳目,庆云握着手中热腾腾的包子就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从此南国太子身边多了一个名叫包子的跑腿小厮。两个人窝在丰城一个犄角旮旯里生活着。
面对自家公子的问话,庆云双手放在胸前点了点手指,小声嘀咕道:“那公子不也放着好好的太子不做跑来这穷乡僻壤。”
“……孤那是被逼无奈。”
“我也是被逼无奈。”
“……”
据言瑾之所知,这家伙无奈之举就在于惹了烂摊子不想收拾,怕回家挨自家老爹板子。这头脑一热就跟着言瑾之跑了出来。
他们之间能比吗?感觉已经不能好好的交流下去了!
再好脾气的言瑾之也被这小兔崽子气的抬手抚了抚额头,“孤当初就不该答应你。”
“不答应也得答应。殿下可是签了字画了鸭的!”
“……”
往事不堪回首,言瑾之轻咳了两声,转了一个话题,“今日在酒楼之中的事可都听清楚了?”
庆云点了点头,“听清楚了。”
“那你觉得大裕国国师如何?”言瑾之转身走回桌案旁将面前的纸展开来。
庆云思索了片刻,不敢确定的开口道:“大裕的人将国师说的传呼其神,尤其是将军府那个小姐。”
言瑾之轻嗯了一声,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的拿起桌案上放着的笔,“此次南国与大裕国通商,虽说是煜之在背后操控出的头,但两国如此行事倒是先例。保不齐不会被丘国那边盯上。大裕国将此事交于国师全权受理,足见此人在大裕的份量之重,怕是……就连往日的太子宁遥都比之不及。”
言瑾之声音微顿,在纸上慢慢写着,“既是如此,此人到还真的是要见上一见了。”
“殿下,此人真的能手段通天?”
言瑾之将写好的纸叠起,“此次大裕国内乱来的蹊跷,孤怀疑背后会有这位国师的手笔。”
话说完,言瑾之也将手中的信纸折好塞进了信封之中,折好,递给了庆云。
“明日你便将这信送去给国师。”
庆云将信接到手里,看着自家殿下,面上滑过了一抹担忧,“殿下,如果国师不肯……”
“如若不肯……”言瑾之微垂了眸子,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温颜那一张精致的面容来。
“如果不肯,我们在另想法子。”
今日温颜虽说话直了一些,但说的话不假。
南国之事迫在眉睫,等逼急了言煜之,再想拿回属于他的东西怕是难上加难。
就在言瑾之心中正想的出神,就听见庆云急切的低呼,“公子快吹。”
就这么一会功夫,言瑾之耳边就听见隔壁的耳房里传来了动静。
好家伙那疯婆子又出来起夜了。
趁着人出来之前,言瑾之快速的吹灭了烛火。
屋子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刹那,庆云长叹了一口气,“殿下,为了我们的生存大计,要不你就从了那婆子。”
“……”
……
告示贴出去后,百姓对于此次试行方案反应很大,在多方调节之后,南国与大裕国通商之事也正事的被提上了进程。
温颜想借此机会捞一把国家的钱,思来想去,就连夜写出了一个方案。
“我查过南国风土,此次若实行通商,最先开通的地方应该在大裕国最南端,紧邻南国之地。”
春樱给温颜到了一杯茶,疑惑的问道:“小姐,你难不成是想跑到边陲?”
“暂时先不用。两国通商,官督商办,在丰城可做代理。”
温颜轻唔了一声,提笔又在纸上写了什么,“大裕以瓷,玉,布匹,铁器盛产。而南国地处南方,稻谷,茶一类相对多一些。而两国初次通商,像铁器这等大件物品恐是不会售卖,而瓷,玉,布匹三样应该会在此次通商范围之内。”
温颜自言自语了好办晌,方抬眸看向立在一旁的春樱,出声交待道:“你去丰城帮我留意几个贩卖古董的店子,然后把大致情况报给我。”
“是,小姐。”
应下事情的春樱正打算出门去,迎面就撞上了抱着一堆画走进来的温峰。
“见过大公子。”
温峰轻嗯了一声,将怀里抱着的一大堆画摊放在温颜面前的桌案上,长舒了一口气,“来看看。”
温颜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画,嘴角一抽,“哥,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字画了?”
端起桌上的茶水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