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温晟那小子不是从书院逃学回来,而是为了躲避风头逃回来的。
这下有意思看了。
“走,出去瞧瞧。”
主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院子,路过前厅的时候,果然听见前厅外吵闹声不止。
“小姐你看,那位就是闲城的太守。”
顺着春樱所指,温颜就瞧见正厅的廊下,站着一个体型富态的中年男人。闲城太守崔勇看上去约莫三十许,头上戴着一顶方正小帽,脸上蓄着胡须,那神情板正严肃,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个老学究。
再顺眼看向崔勇身边,就瞧见了一个拄着拐杖的少年。
那少年与温晟一般大小,浑身透露出来的气质却与温晟大相径庭。一个凌厉,一个温润。
崔勇此时就站在庭院里,扯着自家儿子给温霆看。
“你瞅瞅你家儿子把我家儿子打成什么样了,我崔家可是三代独生,就这么一个独苗,这要是给我打残废了,我去哪哭去?”
温霆狠狠的瞪了一眼垂首不语的温晟,沉着一张脸走上前去给那少年查看伤势。
这种跌打伤,在军营之中常见,温霆几乎是抬手一摸就可以知道这伤不是假的。
崔勇看不过去了,嚷嚷道:“温大将军难不成是觉得,本太守拿假伤骗你不成?”
温霆的脸色很难看,却依旧冲着崔勇抱拳一礼,“这伤自是不假,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恐怕还是需要先了解一下。”
如果温颜记得不错的情况下,当天温晟回来的时候,找的借口是从书院逃学回来,可现如今看来,怕是回家躲风头才对。
“你留在这里看吧,我出府一趟。”
温颜同春樱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饶是这样,温颜却还是发现有一股子视线自她的身影出现在正厅的那一刻开始,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似有所觉的,温颜顺着那视线望了过去,就见廊下立着的温晟此刻抬着头,直勾勾的望着她。
这小子瞅着她干嘛?
温颜有些纳闷的将视线抽回,快步离开了
“上回书说道,国师已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将陛下从南城行宫之中救出”
耳边的叫喊声络绎不绝,伴随着说书人绘声绘色的评书讲解,坐在二楼雅间之上的温颜,却是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摩挲着的茶杯慢慢的放下。
这小半个月来,温颜每天都会来这云杜茶楼之中小坐片刻,听一听评书,顺带着听一些街头小巷之中的八卦。一段时间下来,街边的八卦都换了好些个新鲜事,可这评书说来说去,还是国师的一些光荣事迹。
温颜听得耳朵里都快出茧子了,可这坐在下面的一众百姓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抬手掏了掏了耳朵,温颜转了个身子,看向云杜茶楼的另一边。
这一边是云杜茶楼的待客之所,楼下大厅里说的不是评书,而是唱的戏文。
舞台上的旦角,口中咿咿呀呀不止。
温颜倚靠在二楼的栏杆上,一垂眸却是看到了两个分外熟悉的身影来。
一人一身一成不变的黑袍,金冠束发,端的是一副雍容华贵的皇家气度,这人不是太子宁遥又是谁!而走在宁遥身侧的女子,一身艳色的对襟长裙,容色清丽脱俗。
而这个女人温颜在熟悉不过,正是她的好妹妹,温雨曦!
看这两个人亲昵的样子,这还没半个月就又勾搭上了。
温颜眉眼轻挑,一个闪身,快步跟了上去。
云杜茶馆二楼的丁字雅间之中,隐隐传来几声抽泣。温颜凑了过去,靠在墙上听起了墙角。
“殿下您可要为雨曦做主,那个小贱人不禁逼走了母亲,还让我在父亲面前失了。”
温雨曦的声音婉转动听,任谁听了,都会心生怜悯之意,而对面的宁遥心中显然起了一丝恻隐之心,“曦儿,此事你放心,本宫一定会为你做主。”
好像是因为宁遥的一声安慰,温雨曦渐渐停止了哭泣,嗓音一滑,又试探性的出声道:“那太子殿下,我母亲的事情?”
“本宫在城郊有一处别院,你拿去,让你母亲先住着。”
温雨曦似乎是很高兴,娇羞的连连称是,却全然没有听出来,太子宁遥那语气之中的不耐。那一句停在温颜的耳朵里,倒像是在打发叫花子一般。
温颜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眸中挂着一抹讥诮。
温雨曦啊,温雨曦,自认为能榜上太子这个大靠山,可谁曾想,那太子宁遥不过是看上了她背后的将军府。这一失势,那脆弱的仅剩下一丝的感情怕是也要断了。
“殿下~今天你可是要留下?”
温颜想象不出屋内究竟是何等的旖旎,但光是听温雨曦那柔媚带着丝丝蛊惑的声音,都能够浮想联翩。可太子宁遥的心思明显不在她的身上,只听得一阵衣物摩擦的声响,紧接着就传来,宁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