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开口:
“不敢”。
青衣人莞尔一笑:
“就这语气,可一点也不像不敢呀。
“当年你恨赵山河渎职,致使你爹惨死,便求院长向枢密院施压,严惩赵山河。
“但院长有他的难处,身为唯一的第六境,有许多人盯着,不敢轻涉朝中之事,所以便没有答应。
“你大概以为是因为你突破失败,院长已经放弃了你才拒绝的,心中生了怨吧。
“但你不知道的是,在你荒唐的这两三年里,许多人上言让院长除了你的名,院长都拒绝了,时至今日,你还是圣院的弟子。
末了,青衣人又劝道:
“邓飞,回去吧”。
乞丐正是邓飞,自从他爹邓伦死后,他返回登州处理完邓伦的后事,就开始酗酒,变成这般模样。
青衣人是圣院的方天,白衣人自然是洪山。
邓飞双目清明了一些,似在询问,又似呓语:
“院长……他不怪我吗……”
“也许是怪的”。洪山耸了耸肩,打趣道:
“这次派我们来接你,谁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要把你骗回去出口气”。
“休要胡言!”方天给了他一个白眼。
“哪里胡言啦?”洪山愤愤叫屈,倾诉起心中的委屈:
“就是一个小气老头,不就吃了他几块桃花糕么?罚我跪那么久!”
方天顿时被他的倒打一耙气笑:
“那是几块吗?总共才六块,你就偷吃了六块!”
洪山自知理亏,却是不愿服输,低声嚅嚅喏喏:
“六块不还是几块?反正就是小气……”
方天懒得说他,转头看着邓飞。
邓飞缓缓起身,拍去身上的泥土,丢下一句:
“你们回去吧”。
便转身离开。
“邓飞……”方天心一急,他们可是带着院长的任务来的,哪能就这么回去。
邓飞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脸:
“跟院长说一声,我会尽快突破第三境回去”。
说罢,扬长而去。
只见他脚步沉稳有力,背影高大挺直,再无之前半点颓废。
……
“这是干嘛”。
叶辰东等人走到南门时,见城中百姓站于街道两旁踮脚观望,心中好奇,便扎进人群中,挤到前头。
又听身旁百姓议论纷纷。
“知州大人来了”
“这知州大人来了之后,闲睱下来便率众出门巡察,城中屑小倒是少了许多”。
“他们哪里敢冒头,听说这知州大人最恨欺负百姓的渣宰,抓到一企重罚一个”。
“是呀,以前衙门里的人有时候还为难我们,现在却是不敢了”。
“……”
好官么?
叶辰东暗暗稀奇。
这年头,好官倒是稀奇事了,百姓们往往只希望当官的能少贪一点,却不敢奢求不贪。
没过多久,就见一个身穿官服之人缓缓走来,面对百姓的热情,一一回应,身后跟着许多衙役。
这些衙役与普通衙役不同,步伐整齐,气势肃穆,每人各佩一刀一盾,一看就是一等一的好手。
等再近一些,叶辰头举目望去,与那知州的目光迎上,顿时心中一惊。
“竟然是他?他不是阳谷县的知县吗,怎么会在这里?”
心转之间赶紧把头低下,避开视线,顺带着拉了一把武松。
知州正是陈思政,叶辰东看到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叶辰东。
陈思政眼睛一亮,心中惊喜,叱道:
“西门庆,原来你在这里!来人,去把他拿下!”
糟糕!
被认出来了。
叶辰东见众多衙役气势汹汹地奔过来,脸色一变,又见这里离城门不远。
“我们冲出去!”
一行四人从人群中冲出,朝城门奔去。
当陈思政看清众人中还有一个武松时,又是一阵惊喜:
“竟还有个武松?”
见他们想冲出城外,急忙催城门守卫:
“关城门,拦住他们!”
然后又劝两旁百姓:
“这里有凶人,诸位还请速速散去,免得被伤到了”。
守卫得令,八人上前阻拦,两人奔去要关上城门。
“杀出去!”
叶辰东怒叫。
他四人虽是武艺不凡,若真是被关在城内,等其他官兵赶来,如何打得过满城的官兵?
“主公勿慌!”
鲁达举起戒刀,奔赴在前,扭身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