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洞呈斜坡向下,空间极狭,只能近乎躺平身体以手撑地倒爬下去,前川子最先,紧跟着洪三儿的伙计,洪三儿和钱锦在中间,我在最后,往下爬了大概七八米,突然间听到脚下扑通一声,紧接着是钱锦发出的一声嚎叫。
我把双脚叉在洞壁上,稳住了身体,伸头一看,才发现前方通路急转直下拐了一个弯,他们三人都小心翼翼的跳了下去,而洪三儿体型庞大遮挡了钱锦的视线,这才让他一脚迈空直接掉了下去。
我小心地贴着陡坡滑下去,脚下不是软泥土而是烧制的灰砖,周围宽阔了许多,伴着手电筒灯光我抬头望顶上看去,这才发现这盗洞开得极不专业,偏离了墓门,硬生生斜穿进了墓道,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才看到墓门。
一样的素烧青砖砌成的墓门,高高地起了一个飞檐,有些像大户人家的门牌楼,只是看上去有些平平无奇,并不奢华也不精致,堵门砖有一半已经被拆出来堆在了一边,我们从缺口进入。
迎面看见的是东西两个耳室,看前川子并不去看,大概是他早先来过,所以知道里面没有什么像样的随葬品。倒是我和洪三儿都对里面充满了好奇,快速地进去看了一眼,只见里面散落了些陶瓷碗罐一类的日用品,洪三儿一脸失落,而我更多是新奇,看了两眼看不出年代也就算了。
耳室右侧有回廊,我们跟着前川子继续深入,回廊连接四角四个角室,各自放置一尊口径三尺三寸三分的紫铜香炉,炉底铺衬细沙,都是纯金磨成,上面放着极具规格的明器,明珠,松石,琉璃玛瑙以及各种琳琅满目的珍宝。
洪三儿一看眼睛都直了,一边急头白脸往自己兜里揣,一边招呼伙计帮忙,钱锦看着口水直流,却有些畏缩,直到前川子呵斥了一声道:“行了洪三儿,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也不怕让人笑话!”
“您这话儿说的,不是说我们来帮忙,您找您要的东西,剩下的好东西给我们当辛苦费的么?”洪三儿喜笑颜开的,“没想到老爷子您真这么大方,说话算话!”
“那也得等办完了事儿再拿!”前川子的语气冷了下来,脸色不悦道,“还不如年轻人沉得住气。”
前川子说着看了我一眼,我没有吭声,自己的确也对这些宝物有些垂涎,但到底是墓里的东西,阴气重不吉利是一回事,这不正当途径得来的东西拿回去也不安心啊,怎么能跟只信钱不信邪的商人相提并论。
可是洪三儿此刻见了好处已经军.心涣散走不动道儿,只把前川子的话当做耳边风,无赖地说道:“这怎么说也是犯险的差事,不让兄弟赚够了油水也说不过去吧?万一您要的宝贝找不着我们也不能走空啊!”
就在洪三儿和伙计两人轰轰烈烈地忙活的时候,卡啦一声金属擦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钱锦更是猛然打了个哆嗦,众人一时间被震得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