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寥落的山野里望着方才的一地狼藉,濛濛细雨淋湿了每个人心中的几分唏嘘,然而,不等我们感慨赞叹,一朵祥云飘然降下。
祥云瑞霭缭绕之中出现一个身影,身披五彩霞衣,肩笼丝绸飘带,发梳云鬓,上点金钗,面目神圣慈悲,丹唇轻启道:“清源,一世尘缘已了,可正式承我衣钵了!”
“多谢碧霞元君成全!”朱道长立刻恭敬下拜。
女人和小火人儿都敬畏地伏地参拜,而我却是第一次见到了有生以来最像神仙的神仙,竟然贪看愣在了那里。
碧霞元君颔首轻笑,脚下祥云托起两人的身影,将要腾起,女人鼓起勇气喊了一声:“清源……”
一前一后两个人影齐齐转身一脸疑惑,女人将手里的白玉拂尘递了过去:“你的拂尘。”
“留与你做个防身法器吧!”朱道长说完,祥光闪烁,无影无踪。
剩下女人,小火人儿还有我面面相觑,虽在前一刻已经已经共同历过生死,此刻却又被彼此不熟的尴尬感隔离开,面面相觑却无言以对。
直到小火人儿拉着我,走到小徒弟残破的泥躯和衣衫前面,压抑下去的悲伤才又涌上心头,心里的他还是那个十五六岁,眼睛清澈的少年,可眼前却是这般光景。
“我们将他安葬了吧!”我长叹一声对小火人儿说道,虽是泥躯,入土为安的仪式也让他一世为人显得庄严。
小火人儿极力摇头,站立在小徒弟的身前伸开双臂阻拦着。
“他已经不在了!”我轻叹道。
小火人儿指了指小徒弟,不退半步。
“我是说他,他已经去世了!”我解释道。
依旧纹丝不动。
“他已经死了,回不来了!”我一遍一遍地解释,同时也在一遍一遍提醒着自己这个残忍的现实。
“咳咳咳咳……”冷风吸入肺腑,一阵猛烈地咳嗽让我又咳出了一缕缕鲜血来。
小火人儿自责般捶打自己的头,我知道它一定以为我此番急火攻心是被它气的,赶紧劝道:“不怪你,是我刚才损耗太多,现在有些……反噬……”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我在说完之后立刻觉得头晕目眩得厉害,脑海中,心口间星星点点的金光缭绕不散,一如去年十月中旬,在飞机上所经历的那一遭,耳中嗡鸣烦乱心绪,我一头栽倒了下去,一直与我们保持着距离独自黯然神伤的女人见状匆忙赶来,却被另一个身影抢先一步。
我隐约觉得落入了一个怀抱中,额头上传来一阵清凉,我缓缓苏醒,模糊的双眼对上一双冰蓝的眼眸,我的浆糊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往后一错身,抬手指着,大喊一声:“妖怪!”
咣当!
我被一把甩在地上,磕疼了之后反而变得清醒,只见眼前的绝世佳人气急败坏道:“混账!我是你师尊!”
“师尊——”我拖长声音喊了一声,见师尊脸带余愠,立刻摇尾巴讨好,“师尊大人,您原谅我行将就木,老眼昏花,大人不记小人过嘛!”
师尊冷哼一声,淡淡道:“若本尊真要计较,大可拔腿便走,不会与你这样费口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