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灵山在江宜的西边,青山屹立,遮挡暑气,晨间云雾缭绕。
金黄的日光掉落人间,江肆风额上都是汗,却紧紧握住小姑娘的手,手指滚烫灼人。
祝平安掌心滚烫,小脸上有汗津津的笑,“阿肆,别牵着了吧,好热。”
后面的沈最穿着一身白色登山装,只敢小心的把余光分给宋清梨,路过的时候怨气很大,
“祝福二位错过日出,牵吧,使劲牵。”
江肆风傲的不行,浓眉轻挑,嗓音暗哑,“我牵我的公主,有错?”
他低眉用冰水捂了捂指尖,换了只手牵祝平安,回头的时候英挺的眉眼是说不出的朝气和高兴。
登上顶峰之时,游人已经很多了,熙熙攘攘。
忽而一阵风,云雾散去,一轮红日如火,铺满整个雾灵山。
眼前的景色开阔起来。
几个人坐在山顶的大石头上,喝矿泉水,张开双臂,拥抱了整个清晨。
黑长发如绸缎般散落肩头,她一张白皙的小脸有薄汗,好像也是香的,他不自觉看的入了迷。
不知是谁打开了相机,祝平安冲着晃动的镜头笑,手臂高高举起,声线饱满纯净如山泉,“祝平安以后,要当一个外交官!”
镜头移动,露出湿漉漉的黑发,“我是沈最,沈最以后要在维也纳大厅演奏!”
镜头转到宋清梨,她犹豫了一下,唇角溢开笑,“宋清梨要当大官!”
只有江肆风,说了一个最最朴实俗气的愿望,“我要,要当江总!”
那样的话,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会属于他爱的姑娘。
大家哄然大笑,人本就生来俗气。
只有祝平安没笑,略微有些讶然,原来前世的江总年少有为也不是偶然,年少时就埋下了一颗种子。
她抿着唇,侧头看他,某一个瞬间,好像真的看到了几年之后的江总。
一袭白衬衫有条不紊的束进西裤,在高台之上肆意张扬。
/
下山的路更难走,林间浮光万千。
宋清梨拿着登山杖戳戳石头,转过身,“欸……小满呢?”
青山狭窄的小路之上,江肆风把人堵在山背上,亲了个爽。
舌尖肆无忌惮的扫过她唇里的每一寸,吮的她舌根有些发麻。
偶尔,溢出情难自禁的闷哼声,被蝴蝶轻轻叼走。
沈最朝那个方向看了眼,拉住宋清梨准备打转的步伐,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我们先走。”
那一年的夏天,是江肆风后来回忆起来,最最难忘的一年蝉鸣四起。
马场上,周白安往头上戴帽子,看一边的江肆风正低头耐心的给人扣帽子的搭扣,忍不住笑了,“我还记得高一肆哥是什么样儿呢。”
“谁不记得啊。”
“那个称号叫什么来着,美少女收割机,哈哈哈……”
江肆风那个时候那股嚣张劲儿,伤了多少无辜懵懂少女的心啊。
有一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联系方式被人发到论坛上去了,被缠的烦了,他挑着眉,语气狂妄,“喜欢我啊,哥哥我喜欢男的。”
信口胡诌,害的陈墨好长一段时间抬不起头。
高一的时候,肖樱有了现在的新家庭。那一年,也是江肆风最叛逆狂妄的时候。
他故意带着个女孩儿去江朝面前招摇,笑得肆意张狂,“爸,我女朋友。漂亮吧?”
眉一挑,江肆风说,“您找小三,您儿子早恋,多好啊!”
差点没把江朝气的背过去。
周白安想起来这事儿就想笑,冲祝平安笑道,“你猜后来怎么着?”
他完全不理会某个人此刻黑沉黑沉的视线,笑得前俯后仰,
“结果他爸前脚刚走,肆哥回头问那姑娘,”周白安模仿着那时江肆风的语气,“你还不走是想在我家吃饭吗?”
把人姑娘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气呼呼的问他,“江肆风,我叫什么名字?”
江肆风挠挠头,“岑啥来着……”
岑锦哭着跑了。
祝平安换好了白色的马球服,身材纤细,胸脯鼓鼓,小脸像是嫩豆腐似的,站在那儿扣帽子,安静的几乎没什么反应。
江肆风急了,把人扣进自己怀里,“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摇摇头,嘟了嘟嘴巴,最后还是伸出手指比了点弧度,“一点点。”
不在意都是假的,大道理谁都懂,可祝平安自始至终只喜欢过他一个人。
“我那都是气我爸的,我不认识那女生……”
周白安看他紧张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惊,他以前不总说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吗。
如今可算是栽了。
/
这马球场本来就是周白安家里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