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天气过于冷,祝平安一张小脸冻的通红,咳嗽起来。
“对……对不起。”江肆风这会儿乖起来了,轻声道歉。
她摇了摇头,捂着唇只是咳嗽的有些厉害,脸都红了。
江肆风犹豫了两秒,大手覆上她的肩,轻轻拍了拍背。
“肆哥,拍照不?”陈墨学习不算好,玩的倒是样样精通,这会儿手里一个富士相机,朝这边喊着。
江肆风低眉,语气不自觉染上几分宠溺,“愿意跟我拍一张吗?”
她直点头,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正好往古树边走。
“两位靠近一点啊,肆哥你往右边来一点。”陈墨不满的挥手,“中间都能再站一个人了。”
身影高大落拓,两条长腿被包裹在黑裤里,往那儿不禁只让人想到肆意张狂四个字。
江肆风又扭头去看她,祝平安仰着头,又往他边上靠了些。
“行,3,2,1”
喊到1的时候,那只大手悄无声息的抬起,在空中停顿了几秒,轻轻的落在了她的肩上。
祝平安在朝着镜头笑,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大雪纷飞,黑色与淡杏色交织在一起,在天地间成为第三种绝色。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笑。
可江肆风怎会知道,他就这么自私任性了一次,得了一张照片,这彼此之间就再也没有第二张合照了。
她那时看着他笑,要求他,10年之内不能忘了我。
哪知道,10年没有,江肆风却只能靠着这张破照片守10年,苦苦的靠着一个笑脸捱过去10年。
“你不要抖腿……”祝平安按住桌子,她重量轻,压上去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还是抖个不停。
江肆风抱着臂,嘴角的笑意多少有些痞气浪荡的意思,就是要欺负她。
祝平安瞪他,小脸板着,摆出要跟他较真的意思来。
这个样子落到江肆风眼底,又成了另一种意味,她那双杏眼凶不起来,蹬人软绵绵的,反而有种撒娇的意味。
“呵,撒什么娇?”
他差点要伸出手来,揪一揪那白嫩嫩光洁的跟荔枝似的小脸蛋,这么想着,也就这么伸手了。
又把人脸掐红了。
祝平安好像生气了,把头扭过去,嫩豆腐似的脸上又落下红印子。
“喂,”
“不抖了,别生气了……”
他又把人惹生气了。
祝平安大概这回是真委屈了,眼睛里都泛起水花来,“你再这样,我就换位置了。”
她本以为这句话也威胁不到他。
江肆风终于败下阵来,神色由刚才的嚣张颓了很多,好半天挠了挠后脑勺,“不抖了,也不揉你脸了。”
幼稚又无聊的把戏,好像专门只是针对她想出来的。
他不禁暗自懊恼起来,女孩子娇贵,他根本没用什么力气,脸上就落了红印。
“真的,你原谅我吧。对不起……”
江肆风鲜少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刻,校长站他面前骂,都指不定没什么情绪波澜。
祝平安在写一个题,打了许多许多草稿纸,没有去看他。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他侧头,神色好像有些认真,“要不,你打我,还回去。”
祝平安终于回应他了,离的太近了些,彼此之间呼吸交缠,她脸色红了红,“谁……谁要打你。”
这副场景,落进别人眼里,何尝不是打闹调情的模样。
李若涵身子坐的笔正,笔尖几乎要把白纸戳出一个洞来。
从前跟她同桌的时候,江肆风一天到晚一副沉着脸的死样,几乎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总是莫名的烦躁。
哪有如今这么肆意鲜活的样子。
她咬住了嘴角,不知是哪一步出了错,她转学来江宜一中似乎成了一个笑话。
雪天之后,是一个极为稀罕的艳阳天。
为了鼓励学生运动,江宜一中每年在冬季有一场篮球赛,跟隔壁实验中学对打。
球场里开了空调,三个年级的人压的整个场子密密麻麻。
江肆风一身黑色笔挺球衣出来的时候,几乎全场都要炸了,人群里他最高,笑的最狂,也是最有少年感的。
实验几乎也是以学霸居多,经常和一中暗搓搓的各种地方比较,一个都不愿服输。
江肆风对面站了一个看似有些斯文的哥们,穿一身白色球衣,有些文弱书生的气质,气势上多少被压了一头。
他漫不经心的朝那人扯出了一点笑意,极为嚣张的握住他的手。
裁判一声哨响,运动场上追风逐鹿。
明明有那么多如影穿梭的球员,可祝平安似乎只看见了他。
前世她也来看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