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芸知道,杨怡伶是蒋镜澄的恋人,蒋镜澄是楚河的下属,地位低于楚河,凭小九儿的身份要约见楚河,还不够资格。
她本来不想帮杨怡伶传音的,因为一般普通人要找楚河,薛芸都给挡了回去。
这些一般人里,还包括了某些在城中有名的商家的筑基境的二掌柜,三掌柜。
不过薛芸见此女,似乎柔弱中带有让人怜惜,不忍心就帮杨怡伶传音。
“多谢仙子前辈!”
杨怡伶道,此女神色平静。
今日的她穿一身白裙,显得修身紧致,纤腰玉臂,婷婷玉立,那双眸子十分明净,完全没有半点风尘气,但在清纯中,又似乎透着几分诱惑。
幽兰小筑中,楚河略一琢磨,让杨怡伶来这不适合。
“让她到悠茗茶楼三楼来见我!”
这茶楼就在幽兰小筑不远,同样是个僻静之地。
散修到茶楼的目的不在于喝茶,而是来茶楼聊天吹牛,交流信息,交流修炼心得,互通有无,搞个交易互换会,有些人还借此平台,认识些陌生女修。
茶楼的三楼被设计成雅间,供一些需要私密要求的顾客使用。
一些散修谈买卖常约在这种档次不高的茶楼的雅间,较省钱。
当生意谈妥了之后,弱势一方才到奢华的酒楼宴请讨好强势的一方。
“听说没有,老江他们几个,在翠微山脉猎杀了一头三阶巅峰的银翼狼,剥出一根妖力十足的兽骨卖了三千灵石,还抓住了一群小狼崽,血脉品级都不低”
翠微山脉属于雪域高原外围某个山脉,雪域高原中像这样的山脉多不胜数。
“那这下,他们几个赚大了”
“可不是吗,跟老江一起去的姓黄的那小子,才刚刚筑基,也分了一笔,我看到他去清香苑,一次居然点了四个姑娘”
“妈的,就他那样,一次四个,忙得过来么?”
这群散修正笑谈间,看到一个炼气九层美女上了二楼。
只看此女白裙飘飘,雪颜朱唇,容貌极美。
有个四旬年纪,筑基初期瘦瘦男修,赶紧抢先站起来搭讪:
“哟这位小仙子面生啊,要不来这坐坐”
杨怡伶没搭理他,朝三楼走去,这人看着登梯的杨怡伶裙角下白白的小脚,踏着双粉白的绣鞋,不由得狠狠矁了两眼。
“老孙,白搭讪了吗,人家没看上你”
一个三旬少妇凑过头来打趣说道。
老孙揉揉鼻子,轻浮一笑道:“浪费一句话而已,又没有什么损失”
楚河在三楼,看到杨怡伶,细步纤纤,似弱柳扶风般缓缓走了过来,到了近前。
“小九儿,拜见楚前辈”
杨怡伶看了眼靠在窗口,一袭青衣的楚河。
阳光斜射下的这少年虽算不得极其英俊,但清秀出众,像给女儿家读的情爱杂书中,描写的世家公子,一副性子柔和的模样,看不出半点锋芒。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从云浮宗,一个不怎么耀眼的弟子进阶了筑基,到了金虹城,还进了御兽宗外门的斥侯堂,当到了队正。
这小子身为绝品阁的执事,还是斥候堂的队正,我今天一定要迷住这小子,让他当我的冤大头!给我供养。
原来,蒋镜澄并没有把他知道的楚河信息,完全透露给杨怡伶。
虽然杨怡伶在蒋镜澄心目中如白莲花一般,冰清玉洁,不染一尘。
但身为曾经的风流浪子的蒋镜澄仍然习惯性留了个心眼,不向自己喜欢的女人,介绍一个比自己更厉害,更有潜力,更强大的男修。
便是要提到,也要隐瞒下楚河胜过自己的地方,这正是蒋镜澄这个久经情场男人的高明之处。
聪明的男人,往往只给女人介绍些不如自己的朋友。
让女人享受下被他这强者看中的感觉,尽量避免让女人见到自己当孙子的场面。
就算要给女人介绍强者,也要注意方法,要让女人觉得他有高端人脉,而不让女人觉得他是小角色,避免自己成了心机女的踏板。
楚河打量下杨怡伶,杨怡伶迎着楚河的目光,理了理垂在胸前的黑发,美目流盼间,似不胜娇羞。
“行了,别故作风情,这里没有他人,你就不用假名来诓我了,杨怡伶”,楚河淡淡说道。
“楚前辈,妾身并非要诓前辈,妾身小名,真就是九儿!”
说着,刚坐下的杨怡伶脸上装出的娇羞消失,美丽的脸上,露出凄苦的笑容,道:
“其实,我本是世俗一个富家女,家父生我之前,生了八个子女,全都先后夭折,生下我后,好不容易才养大。
我原本可以无忧无虑生活,直到有一天,我家族遭受巨变,一伙强人在夜里杀入我家,我家破人亡,幸得一个过路的仙师相救。
他带我在身旁,教我修道,我拜他为师,还以身侍他,那人就是张东南,我们一起在云浮翠谷坊市开了个梨花酒肆,我帮他赚钱。
直到有一天他喝得酩酊大醉,我才从他酒后的胡言乱语中知道,杀我一家的强人竟然是受他指使”
杨怡伶眸子中涌出泪来,也不擦拭,轻咬着红唇,几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