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神识也只一般,不过我正好懂一项短时爆发神识的秘术,勉强能在片刻间拥有远超平时的神识,或许可以一试”
“好,那有劳阳道友”
徐晴岚秀眉一挑,浅笑道。
楚河到徐晴岚近前,接连掐诀,分化出一缕神识,同时装出大汗淋漓,极尽竭力的样子,把神识探入徐晴岚体内。
一刹那间,她衣底的身段在楚河面前毫无隐私,不过楚河早非十六岁时处男那般羞涩,心境竟然毫无波动。
反而徐晴岚被神识探索时,感觉到了一只柔软似轻羽的手,轻轻抚过身躯,脸上起了一层红晕,漾及满脸,颇为迷人,把在旁边的莫大牛给看呆了。
接着楚河掐动法诀,‘十分吃力’地把血符牵引出体内,一掌震碎。
“好了,总算解决了”
楚河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
“多谢阳道友,出手帮我驱除追踪血符,相助之恩,妾身铭记于怀”
徐晴岚红着脸,感激说道,眸子打量着楚河,脸颊两侧各有一个小小的犁涡。
九百里外,夜空中,有艘三四丈长的青色飞舟,灵光璀璨,朝着三角寨飞射而来,舟身上雕刻着龙形图案,这是皇室的图案,凡人不能使用,当然修士不在限制之列。
舟中站着一个脸色惨白的长袍老者,手中摸索着一块血玉,忽然血玉上指示方向的小标识消失不见。
老者惨愣住了。
“这下好了,咱们不用担心被追踪了!”
黎丰源抱着娃说道。
黎妮被吓昏过去,还没有醒来。
昏迷其实跟疼痛一样,都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昏迷了等于关断了听觉,视觉,不再接收让自己恐怖的信号。
疼痛是告知身躯,要受伤害了,注意回避,伤得越重,疼得越厉害,危险越大。
肖百年施法,放出大火,焚烧一地三角寨中人的尸骸。
黎丰源摸了下黎妮头,没有把她唤醒,再次感慨道。
“梁道友鲁莽行事,自己身陨,还差点害得咱们陷入险境,要不是阳道友手段高明,咱们今晚在这小寨要吃个大亏”
楚河眸子一扫,被挖去心脏的梁君,带着一种莫名的怅然说道:
“黎道友这话略失偏颇,咱们每个人生下来时,心性本善,年少时学了点本领之后,往往都存了几分侠义情怀。
只不过长大后,见多了行侠仗义,不得利,也不得名,甚至还被人污蔑,被人利用。
大家才开始变得冷漠,变得无情,道德和良心成了枷锁,缺德,没良心反而成了优势。
大道争锋,胜者生存。
修士之间,更是只讲利益,不问是非对错,只看势强势弱。
梁道友舍命救人,就算是面临死亡威胁,他也没有逃走,倒是配得上梁君这个名字,真是个君子”
楚河真欣赏梁君的为人。
修士中还信守除暴安良,惩强扶弱的人太少了,这种人,凤毛麟角。
这些年来,楚河就碰到这么一个,认识几天后,死了。
不过成年人的心思很复杂,我欣赏你有侠义情怀,我佩服某人一诺千金,惩奸除恶,言出必行,重道义勇气,轻生死利益。
但我不会去学,我怕我没有命,活着受万人敬仰,我怕哪次行侠仗义,死于非命。
我同情弱小,你们勤劳一生,被人敲骨吸髓,无情压榨,还不失善良,但我从没想过要跟你们一样,度此人生。
我讨厌强者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视众生如蝼蚁。
但不妨碍我也在拼命,想成为这样的人。
这寻道长生路上的凶险,容不下那些,太有侠义情怀的人。
黎丰源一愣,点点头:
“阳兄说得对,梁道友已陨落,若是在天有灵,知道阳兄如此懂他,也能瞑目了,我看梁道友这身后事,就由阳兄来料理”
修士间帮忙料理后事很简单,一个火球,还要别太猛,刚好烧成灰,简单了事,太猛的火焰,有时连灰渣都不会剩下。
不需要操办个水陆道场,搞超度法事,谁料理后事,谁得苦主遗产。
倘若苦主有后人的,友人心善就送回骨灰,不怕麻烦就送回未火化的尸身。
至于苦主的遗留下的宝物,除非是那些特殊重要,牵涉面较大之物,家属或弟子后辈才请求交回,往往一般很识趣,用等价物品或灵石交换。
有些人热衷于送道友回家,除了能得到道友的遗产外,有时还能顺手接收下道友的遗孀。
楚河没用法术直接烧了梁君,提起梁君尸身,捡起他的宝刀和斗笠,飞向了后山。
众人飘然离去,飞至山林间,楚河落了下来。
夜空中,山风忽起,无数林鸟惊飞,林间草木摇曳,哗哗作响。
“梁道友,这里水流潺潺,草木葱郁,藏风聚气、道友就长眠安息在这里吧”
楚河施法,轻易挖开个深达三四丈的大坑,把梁君葬入坑中,把宝刀塞到他手中,斗笠放在他胸口,盖住致命伤口。
跳出坑外,一拂袖,大片泥土掩埋了梁君。
黎丰源,肖百年,徐晴岚,莫大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