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肆年不认识许柔柔,他对许柔柔毫无感觉,甚至觉得她很讨厌。
许柔柔的心在悄无声息间碎了,她泪眼朦胧地望着霍肆年问:“霍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并非只是开口问,她还伸出双臂,想要对霍肆年动手动脚。
霍肆年居高临下地盯着许柔柔,厉声警告道:“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本来许柔柔一双纤纤玉手,与霍肆年之间仅有咫尺之遥。
他冷酷的话语一出口,许柔柔的双手直接僵死在半空中。
与其双手一起暂停的还有眼泪与哭声。
许柔柔望着霍肆年,她的心碎了,她屏气凝神,她的模样看起来十分茫然。
“霍哥哥……”犹豫了一会,她再次开口了。
霍肆年对许柔柔,除了厌恶外就是嫌弃。
他此刻的神色,曾经专属于我。
那时候霍肆年对我就是这样,很厌恶,很嫌弃。
许柔柔也有今天,我看着很痛快。
霍肆年的表情看起来太凶了。
凶到许柔柔根本不敢再开口。
许柔柔可不是那种擅长半途而废的女人。
霍肆年不认识她了对吧。
霍肆年不想听到她说话对吧。
许柔柔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秦励脸上,她眼巴巴地望着秦励问得:“这倒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霍肆年在这,秦励无法回答许柔柔的任何问题。
他三缄其口。
许柔柔退而求其次地看向我问:“你们对我的霍哥哥做了什么?”
我因为她的问题而倍感困惑,然后我故意睁大眼睛说:“你在胡扯什么?我们一直在尽力治疗霍先生呀,除了救治他之外,谁还能伤害霍先生吗?”
“不!”许柔柔太激动了,激动到破音,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对于她的悲伤崩溃我毫不在意。
原因是我能看出来她正在演戏。
退一万步说,哪怕她真的难过,与我何干?
许柔柔就是到了地狱十八层,那也是她自作自受,与旁人无关。
霍肆年确实忘记了许柔柔,而且遗忘得很干净。
与此同时,他现在认识我。
他懒得听许柔柔哭哭啼啼,却很在意我的感受。
于是霍肆年来到我面前问:“被人欺负了?”
“呜呜呜!”许柔柔破防大哭。
刚刚霍肆年来的十分巧合。
他目睹了许柔柔对我动手失败,我成功反击的全过程。
也就是说,霍肆年知道我没有被欺负,相反地,我还打了看着娇弱无助的许柔柔。
可那又怎么样呢?
霍肆年这个男人极其护短,他在意的才有价值,他不在意的,烂泥不如。
哪怕他脑海中记忆被清空了很大一部分,可他的性格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过去的霍肆年秉性如何,今天的霍肆年还是那样的秉性,无非是他应该在意的人拨乱反正了。
霍肆年本来就厌恶许柔柔。
她还肆无忌惮地在霍肆年面前刷存在感。
他猛地侧目看过去,眼神极其凶戾,仿佛随时可能动杀心。
我连忙挪到霍肆年面前,我用自身隔开了他与许柔柔正面交锋的可能。
我之所以站出来当这个和事佬,并非是因为我圣母心大爆发了,我这纯粹是往许柔柔伤口上撒盐。
认真说起来,我和许柔柔还是不同。
我们的性格,做事习惯都与对方有着天壤之别。
过去许柔柔故意挑拨离间,导致霍肆年对我误会重重满心厌恶,乃至想要对我动手时,许柔柔从来都不会站出来替我求情。
那时候许柔柔最擅长做的便是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她无比希望看到我被霍肆年教训。
每次都是霍肆年主动放弃。
因此即便我和霍肆年之间的关系极其恶劣,他也未曾对我动过手。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现如今霍肆年不是不能在我眼皮底下对许柔柔动手。
动手也需要有价值。
就许柔柔的脑回路,霍肆年亲自对她动手后,保不齐她会坚定不移地相信打是亲骂是爱。
我出手相助那就不同了。
许柔柔瞧不上我。
我没有替许柔柔求情的资格。
可我自作多情地对她伸出了援助之手。
对许柔柔来说,再也没有比这还要严重的奇耻大辱。
许柔柔破防了。
哪怕她无不在意的霍肆年近在咫尺,她也无法成功控制自身情绪。
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时雪柔!你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