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的心情与他向前迈进的步伐是一样的,有些复杂又有些坎坷。
跟在他身后的路易斯下一秒就知道这里的什么地方了,纽蒙迦德监狱,堪称巫师世界规模最大的监狱,比位于英国以摄魂怪为看守的阿兹卡班更加巨大。
但如此庞大的监狱,其内却只看押了一位罪犯,而这也正是邓布利多和路易斯来此处的原因。
邓布利多和路易斯走近了便看到大门口淡淡地笼罩着一层透明色的防护罩。这是由魔法构成的防御机制,一旦有人触碰,便会遭受强烈魔法噬体,三秒内定会让人魂飞魄散。
但对于邓布利多来说,这并不是个难题,他将魔杖轻轻往前指了指,老魔杖在那罩子上划过一个圆。随着魔杖的挥动,那透明的防护罩逐渐消融,露出了可供一人行走的缺口。
“邓布利多教授,您没事吧?”
路易斯走上前去,一把扶住了走路有些踉跄的老头子,倒不是这老家伙年老体衰了,世界上那么多地方也就只有这里才会让最强的白巫师失态。
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亲手击败自己的爱人,又将他亲自关入监狱。
邓布利多摆了摆手,他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失态了,即便是当年众目睽睽的世纪之战都没能让他的情绪产生如此大的波动。
“走吧,路易斯。”
苍老的手在黑色的铁门面前拍了拍,里面并没有任何回应。当邓布利多敲响第三下时,那铁门“哐当”一声,像是尘封了多年的记忆,抖动着尘土和灰尘,缓缓向内打开。
里面早已没了守门人,路易斯看见的,是如同深渊一般的黑暗。邓布利多带着他在一楼转了一圈,那靠着墙壁的蜡烛也随着他们地走动逐渐亮了起来。
他这才看清监狱的内饰,全是由光滑的大理石铸成的岩壁,地面上隐隐约约刻有灰白色的小图案,或许时间久远了,他几乎已经看不清上面画着的是什么。
“这里原本是有看守的,欧洲各国当年商议每五年便会派人替换看守,各国轮着来。”邓布利多解释道,“但只执行了十年,看守回来的人不是疯了就是变得沉默寡言,在这里最大的敌人便是孤独。”
路易斯望着那高耸的墙壁,确实,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唯一一个可以交谈的,即是那老黑魔王。
“还有,别踩那地上的东西。”
有了邓布利多的提醒,路易斯小心翼翼地前行着,他们避开了地面上刻着的图标,由于长时间没人打扫,他们每走一步都能激起大片灰尘。
监狱内螺旋楼梯链接向上,而据邓布利多所说,他们目标便是监狱的最顶端。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路易斯终于看到了希望,楼梯逐渐变短。他望向了整个空间唯一一处关着门的空间。
邓布利多魔杖一挥,那紧锁的铁门随着蓝光一闪一下子从内打开。
那是十分幽暗的房间,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到里面存在的什么,况且现在正是夜晚十分,即便是有顶上有破烂窗户,也依旧没有多少光透露进来。
路易斯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他一脸疑惑地望向邓布利多,却发现那老头眼神复杂地盯着房门。
“阿不思邓布利多,你这老头子居然还没死。”
突然从黑暗中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把路易斯吓了一跳,他用魔杖指着黑暗的房间,顺便用荧光咒照亮了四周。
“把你那亮光的东西拿开,臭小子!”声音传来些许不满,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靠坐在墙壁上骨瘦如柴的身影。
他看起来极度的虚弱不堪,头发稀疏,牙齿都要掉光了。他的皮肤褶皱不堪,衣服看起来相当破烂,倒是好几年都没有换了。
或许是长时间适应了弱光的缘故,他觉得路易斯手上的荧光闪烁特别刺眼,绕是他极度难受。
邓布利多用一只手将路易斯的手按下,随后同他一道进入房间内。
他们俩个老头默默无闻地在床边坐下,这里看起来也想当破烂,简直简陋的让人不可理解。
“五十年了,妈的,邓布利多,五十年了。”老头语气极为生气,“你才想起来看我,要不是几年前德国那个新任的魔法部长跟我说起过你的事,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他来过?”
这几乎是邓布利多五十多年以来第一次跟这个老朋友说的第一句话。
“他每年都来。”老头抬着头,虽然神情有些憔悴,但眼神中透露邪魅的光芒,足以见得他年轻时候是多么的魅力四射。
“劳驾,帮我打个火?”
这话是对一旁地站着的路易斯说道,他步履蹒跚地将火炉旁的一些堆积的垃圾处理了,路易斯很轻松的用着一个火焰咒,一瞬间,光芒覆盖了整个漆黑的房间。
“谢了,这里不怎么保暖,只能勉强靠着火焰度日子了。”老头转头望向路易斯的面孔,但当看到他时不禁皱了皱眉。
“原来是你?”
“您认识我?”路易斯有些诧异,他对眼前的老头并没有什么印象,但他却知道这人是谁。
“好几十年前了,那会还在美国的时候。”老头走回了床边,“不过,你现在的样子可没那时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