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一脸的苦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宋齐鲁看此情形,便将他让进了钱庄雅间。
待两人坐定,王文便开口说道。
“不怕将军笑话,小的这也是走投无路了。办完此事,也是被我家大人扫地出门之时了。”
宋齐鲁听闻更是奇怪,不知道这王文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
而且自己跟他又不熟,严格来说的话,还算是有间隙,就算他要抱怨原来的主子,也不应该是找自己诉苦才对。
“这倒是奇怪了,此事应该与我无关吧?不知为何向我提及此事?我对于贵主仆的事还是没什么兴趣的,而且我这人也很忙的。”
宋齐鲁对于他们两人的勾当兴趣缺缺,所以话里也就带着几分逐客的意思了。
“好叫将军知晓,我本人也是今日知府大人的贺礼之一。因为早先见隙于将军,之前诸多针对将军的计策都是出自我之手。”
“我家大人昨日听闻将军大人靠山强大,怕平白得罪了将军,所以今日便将我逐出,交由将军处置,以解将军心头之怒。”
这王文最终果真还是被李枝山推出来当了替罪羊。
虽然王文先前本就知道李枝山这人刻薄寡恩,但是当这事儿真正临到自己身上之时,不由得也有一些兔死狐悲之感。
想想这些年自己尽心尽力的为李枝山出谋划策,脏活累活没少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呢!
结果昨日这才刚听闻宋齐鲁手眼通天,自己还没来得及试探,今日便被扫地出门了。
作为幕僚,一旦被主家驱逐,这就已经相当于断了在这个行当的路子。
因为没有功名在身,说白了王文也不过是一介白丁身份。
即使宋齐鲁不收拾他,这些年跟在李枝山后面,狐假虎威加之出谋划策,弄残和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
现在更是没了李枝山当后台,随便一个人都能收拾的他上天入地无门。
为今之计就只能是在没有被仇家玩残之前,抓紧找到下家,重新抱一个大腿。
但是职位比李枝山小的,估计也不敢冒着得罪他的风险接纳自己。
职位比李枝山大的,一来自己跟人没什么交集,二来也不一定能看得上自己。
另外一条路就是抓紧逃遁异地,隐姓埋名度过余生。
目前的问题是自己在宋齐鲁这里的一关还没有过去,而且他也不甘心就此隐姓埋名的过一生,所以他想在宋齐鲁这里搏一搏前程。
“嗯,你我之间的事情也未给我造成太大损失,我这人也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既然你如今已经被驱逐,这事儿就算一笔勾销吧。”
“你且把心放肚子里,我这人虽说不是一言九鼎,但也不习惯出尔反尔。此间事了,你该干啥干啥去。”
“我还有事要忙,就不相送了,希望你今后能够好自为之。另外帮我给知府大人带个好吧。”
宋齐鲁虽然不喜王文这人,但也说不上多大仇恨,各为其主罢了。
宋齐鲁也没有心思跟他浪费表情,相比起来他更惦记着打发奶波推他们北上的事,所以便开始端茶送客。
“小人多谢将军大人大恩大德,只是此时小人还有个不情之请,想投靠在将军门下,还望将军成全。”
王文最终还是厚着脸皮将此事说了出来,相比较于自己的身家性命,这点颜面他还是能放的下的,说罢便跪伏在地。
“呵呵,我说你这人倒是来劲了哈!我这不跟你一样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想着让我收留你?”
“来来来,给我说说你是咋想的?我这能放你一马就不错了,你还真以我是以德报怨的滥好人了啊?”
宋齐鲁也是被王文给气笑了,宋齐鲁虽然缺人手,但是也是有“感情洁癖”的,不是什么人都收。
“回禀大人,小人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是小人如今也是走投无路。”
“自从小人做吏目开始就跟从知府大人,一直担任出谋划策的角色,脏活干的不计其数,这一路以来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而今被知府大人扫地出门,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在下一家老小性命,如今失去作用,就怕知府大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小人。”
“小人也知道自己罪有应得,但是可怜我那妻儿是无辜的,就怕我死后,不知道他们娘俩又是如何命运。所以小人才斗胆请求大人帮忙护佑一二啊,”
这王文少说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此时跪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让人看的也是心中悲切。
“停停停,你可别在我这跟号丧似的哈,让人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再说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你当时做那些勾当之时,就应该能考虑到今日之事。给你明说了吧,我宋齐鲁这里也不是什么开慈善堂的,此事我帮不了你,你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