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拐角宿舍,这一晚格外地热闹。
白露特地多做了几个好菜,让方贝贝吃得开心一点。
方贝贝自以为有了孟洋撑腰,依然没把白露放在眼里。
“叫我过来什么事情?我很忙的。”
“再忙也要吃饭,是不是?”白露解下围裙,笑着道,“你和你爸爸好好吃饭,我出去一下,有点事情。”
方贝贝也不想白露在场。
这儿曾经是她的家,多么熟悉的地方,而如今却成了别的女人的家。
“之前你叫我针对贺文钊是你的意思还是孟洋的意思?”方平川喝了一口酒,严厉的目光便朝方贝贝看了过来。
“不管是我还是孟洋,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这把年纪了能在城建局更上一层楼。”方贝贝心中有恨,这个时候表现得格外的明显。
“希望我更上一层楼?你怎么不说这是孟洋的私心?”方平川也是看出点名堂来了,“现在贺文钊把我开除了,你们开心了?”
方贝贝愣了下,不敢相信道,“你说什么,他把你开除了?”
“嗯~~”方平川又喝了一口气,“这大概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或者说,这是你想要的结果。”
“不,我没这么想过,我只是想着对付贺文钊而已,”方贝贝是真的没往那处想过,“我现在靠着孟洋生活,他有点事情我当然帮忙,可我没想到他会把你开除了,这太过分了。”
“是啊,”方平川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我
在这里多少年了,那时候你都还没出声,你妈妈才嫁给我没多久。”
“没提我妈,”方贝贝不高兴道,“你不配。”
方平川摇头,看着以前书架的位置,那里放过一张黑白照片,是曾经的全家福,“你还在怪我?”
“那我能怪谁?”方贝贝红了眼睛,“我妈一心为了这个家,最后呢,你把她逼死了,现在我没了家,没了爸爸妈妈,靠着别的男人生活,结果这一点点事情都没办法,你心里难道没有愧疚吗?”
“我愧疚?”方平川立刻从微薄的亲情之中抽离开来,“我愧疚什么?你妈妈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比我清楚吗?她是一个掌控欲非常强的人,我们两个曾经都是她的提线木偶。”
“可那也是我的妈妈呀,”方贝贝哭了出来,“她再不对也是我的妈妈,我最亲的人。”
“贺文钊不也是你最亲的人,可他呢,算个屁的亲人,”方平川越想越愤怒,“他才是冷血无情的人。”
方贝贝眼中冒着凶光,紧紧捏紧拳头。
方平川继续说道,“这一切都是贺文钊的缘故。如果他顾念一点点亲情的话,你妈就不会死了。”
“贺文钊!贺文钊!”方贝贝一掌拍在桌上。
方平川拉开餐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刀,“他就住在三楼,你去问问他看,为什么把我开除了?要不然,你对孟洋也无法交代,是不是?”
方贝贝看都没多看一
眼,拿起小刀便冲了出去。
“管用吗?老方。”白露看着方贝贝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后进了屋,“贺文钊死了,你可能也未必能回得了局里。”
“就算回不去了,我也要出这一口恶气,”方平川很平静,平静到将一杯酒倒得满满的,都没一滴满出来。
白露想出去看个究竟,但是方贝贝很快就回来了。
“他人不在。”
白露看了眼方平川,连忙立刻露出笑容,对方贝贝说道,“不在,那我们就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方贝贝把小刀丢在了桌上,“去,把他叫过来。”
“叫过来?我上哪儿叫啊?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啊?”白露翻了个白眼,就差直接说出‘神经’两个字了。
“我不管,”方贝贝指着外头,“走,去把人给我叫过来。”
“你有病,是不是?我哪儿知道人去了什么地方?你让我怎么找,”白露吼道,“你脑子搞搞清楚,别这么稀里糊涂的,这么大个人了,用点脑子,行不行!”
“你说什么你?”方贝贝一巴掌拍在桌上,“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你算什么东西。”
“你居然敢教育我?”白露好不退让,冲上去就要给方贝贝一个耳光。
两个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
方平川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吃饭喝酒,这是这里的最后一顿饭,吃饭就要收拾东西离开了。
“呃!”
突然,一记闷声响起。
面前打得激烈的两个人突然停了下
来。
白露松开方贝贝,看着她身上的血一滴滴地滴落,整个人待住了。
“老方,我……我杀人了,老方。”
白露比方贝贝还要早点软在了地上,爬着来到方平川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