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一大清早顾思年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先是在府内舞枪弄棒的练了一会儿,然后又跑了两圈。
慕清欢将两大碗白粥和几碟小菜一直送到庭院内,关怀备至。
顾思年就这么坐在石凳上大口大口地喝着粥,好不自在。
别看京城繁华无比,可待在那个地方总觉得有些压抑,到了家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这两天顾思年足不出户,就是陪老婆孩子,也感受一下天伦之乐的滋味。
“呦,顾大将军一早上胃口不错嘛。”
苍老的轻笑声响起,慕晨沉背着手大步走了进来。
“唔,岳丈大人!”
顾思年赶忙将嘴里的粥咽了下去:
“坐坐,快请坐。”
“哼,你还知道老夫是你岳丈?回了府也不来看望老夫?”
慕晨沉一瞪眼,言语间满是不高兴。
“哪啊,冤枉我了不是。”
顾思年双手一摊:
“是欢儿说您这几天忙,让我少去打搅,这不吃完两碗粥就准备去了。
早知道岳丈您不满,到琅州的那天晚上我就登门拜访了!”
“哼,这个闺女。”
慕晨沉叉着腰道:“还不是希望你多陪陪她,整日不着家!
女大不中留啊,唉~”
“嘿嘿。”
顾思年脸皮也厚,赶忙岔开话题:
“升任琅州刺史,您老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啊,里里外外的官务又多了不少。
忙得过来吗?”
新年之后,原琅州刺史文俞病故,当时顾思年还特地派人送来了挽联。
文老大人不在了,慕晨沉自然而然地接任刺史,别驾一职则落在了苏晏清的头上,也算是老少搭配、干活不累。
“还好,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忙就忙吧。
而且有苏大人从旁协助,做起事来轻快。”
慕晨沉顺手将另外一碗粥递到了顾思年面前:
“你呢,在京城待了一年半,感觉如何?”
“咕噜咕噜。”
顾思年又喝了几大口,连连摇头:
“不自在,感觉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不敢出差错,唉。”
“噢,是吗?”
慕晨沉笑了笑:“老夫怎么听说太子与齐王都对你青睐有加,陛下也颇为赏识你。
如今你应该是朝堂红人才对啊。”
说起来慕晨沉很是唏嘘,自己当了大半辈子的官不过才是个正四品的琅州刺史,这个女婿年纪轻轻就受封伯爵,官拜正三品。
人比人气死人啊。
“青睐有加?算了吧。
这两位皇子都是人精,表面跟你笑嘻嘻的,背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捅你一刀。”
毕竟是自家人,顾思年说起话来很是随意,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他的项上人头可就没了。
“这就是朝堂,这就是党争。”
慕晨沉目光微凝:
“当初你去京城前我就跟你说过,那你地方不比沙场安全,有时候还更加险恶!”
“所以圣旨一出我就马不停蹄的回来了,不想再久留京城。”
“这次陛下让你来北境巡视边军,怕是对收复北荒之策有些心动啊。”
当初国子监千人上书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不止是京城,举国上下都燃起了汹汹民意,慕晨沉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蒽,我猜也是。”
顾思年苦笑一声:“可是有一只拦路虎挡在前面啊~”
“你说的是司马家?”
“您老这都猜得出来?”
“切,老夫官位虽然不比你高,但当官的日子可比你久多了。”
老人白了他一眼:
“司马一家是主和派朝野皆知,不是秘密。你想要推动朝堂出兵,肯定要直面司马家的阻力。
老夫给你提个醒,司马氏在朝堂内根基深厚、人脉广泛,你可得小心点。”
“明白!”
“还有一件事。”
慕晨沉的语气突然凝重起来:
“你是不是已经参与到储君之争了?”
顾思年愕然,闭上嘴巴不说话,这明显是默认了。
慕晨沉喃喃道:
“你啊你,放着太子与齐王不选,偏偏选择了六殿下。
六殿下心善不假,可扶他上位的难度不是一星半点,你这个死脑筋。”
“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顾思年很是震惊,这件事他可从来对慕晨沉说过。
“猜啊!”
慕晨沉开口道:
“六殿下在战场上与你有生死之交,京城那